李青環顧四周,發現夠得着的硬菜,幾乎都被小胖造完了,無奈放下筷子,“啥事兒?”
小胖低聲道:“立儲的事兒。”
李青心中一動,壓低聲音道,“這個你用的着擔心嗎?
舍你其誰?”
“不是,我不想當太子。”小胖附耳解釋,“我爹他喜歡老二,如今父皇已經建元,過不幾日,立儲之事就會再次搬到台面上,你話語權重,到時候幫着老二點兒。”
“我不想幫他。”李青搖頭,“我覺得你挺好。”
“……”小胖翻了個白眼兒,“你又不是我爹,你覺得我好有個啥用啊?”
李青無語,不解道:“當太子不好嗎?”
“至少當我爹的太子不好。”小胖苦笑道,“你是不知道他,最喜歡玩人了,我怕被他玩死。”
“你倆交頭接耳,說什麼呢?”不知何時,朱棣已到了二人身後,吓得小胖臉皮子直哆嗦,“沒…沒什麼……”
朱棣冷哼:“一點規矩都沒有,哪有半點兒能當儲君的樣子?”
“是是是,父皇說的是。”小胖連連點頭,不停擦着汗。
朱棣重重拍了拍他,揚聲道:“諸位,朕宣布個事兒。”
所有人都放下酒杯,看向朱棣。
“諸位藩王都是朕的兄弟、子侄,是天潢貴胄,是咱大明皇室宗親;正所謂,千金之軀坐不垂堂……”
巴拉巴拉……
朱棣的話有些不着邊際,聽的得諸藩王一頭霧水。
但有笨的就有精的,甯王朱權領悟真谛,連忙起身道:“皇上聖明,臣弟受太祖高皇帝任命,統兵戍邊;
這些年來雖兢兢業業,但能力有限,自覺難堪大任,還望皇上能允許臣弟歇養。”
朱棣臉色一闆,“十七弟你這是幹什麼?
莫非以為朕也要效仿建文,削藩不成?”
“聖明無過皇上,臣弟豈會那般想?”朱權情真意切道,“實在是臣弟能力有限,且,這些年來戍邊,明裡暗裡一身病,戍邊…實在是有心無力。”
他一臉真誠:“還望皇上允準。”
“我看你就是想偷懶!”朱棣滿臉不悅,“唉…罷了,戍邊确實辛苦,你既然想歇養,朕也不好勉強。”
頓了頓,又道:“這些年,十七弟你功不可沒,朕心裡敞亮着呢,夏愛卿……”
“臣在。”夏原吉起身行禮。
“甯王的歲俸在原有的基礎上,再加五千石。”朱棣豪爽道,“登記在冊。”
“……臣遵旨。”
朱棣爽朗一笑,“十七弟,大甯乃苦寒之地,這些年你受苦了,朕決定在江南給你擇一富庶藩地,你可願意?”
“江南?”朱權頓時心花怒放,“臣弟願意,謝皇上隆恩。”
諸藩王一見這架勢,哪裡還不明白,當即起身請辭,主動交兵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