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這……”朱高煦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,“母後,兒臣想多住些時日,當然,若是父皇嫌兒臣煩了,兒臣立即就走。”
朱棣臉色一闆:“父皇怎麼會嫌你煩呢?”
接着,看向媳婦兒,不悅道,“妙雲,高煦剛回來,你就攆他走,哪有你這樣當娘的?”
徐妙雲張了張嘴,見兒子滿臉受傷,也隻好作罷,溫和道:“好不容易來一趟,多住倆月再走。”
“别聽你娘的,想住多久住多久。”朱棣霸氣道。
“好嘞爹。”朱高煦順杆就爬,随即看向徐妙雲,“娘親,你不會趕兒子走吧?”
“我……”徐妙雲語塞,起身道,“我先回後宮了,你陪着父皇好好喝兩杯。”
頓了頓,“皇上,喝完了酒,還請回後宮一趟,臣妾有話跟你說。”
“嗯,去你的吧!”
徐妙雲咬了咬銀牙,最終擠出一個迷人的微笑,“臣妾告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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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菜上齊,爺倆一杯一杯的端,場面溫馨,父慈子孝。
“爹,兒子這幾年可想你了。”朱高煦先是深情了一句,而後又試探道,“這次我能住多久啊?”
朱棣放下酒杯,淡笑道:“想住多久,就住多久。”
“哎,謝父皇。”
朱高煦大喜,這回心裡是真有譜了。
……
朱高煦一進京,文臣就嗅出陰謀味道,這些個人精,眼睫毛都是空的,隐約查覺出了不尋常。
解缙召集内閣成員,開始商讨對策。
自修出大典之後,解缙風頭無兩,早已是内閣之首,他率先發言:“諸位,情況不太對啊,我從太子那兒打聽到,漢王是皇上召回來的。”
楊榮皺眉道,“解學士是不是多心了,皇儲已定,皇上還能改換太子不成?”
“不錯,立嫡立長。”楊士奇接言道,“興許隻是假信号。”
“不可大意。”金幼孜搖頭,“皇上喜愛漢王,遠勝太子,加上皇上對文臣的态度……我們不可不防啊!”
胡廣高度認同金幼孜的話,“皇上不喜文臣久矣,自古立嫡立長不假,可又有哪一朝,完全貫徹了這個制度?
以皇上的雷厲風行,未嘗不會改立漢王。”
此話一出,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。
立嫡立長說的多了,他們自己都信了,可仔細一想,還真是沒有一個漢王朝完全貫徹。
在立儲這事兒上,皇帝才是最終的拍闆者。
廢太子這種事兒,以當今皇上的尿性,也不是不可能。
一群人頓時犯了愁,已經兩代武皇帝了,要是再來一個,那他們的春天這輩子都不會到了。
文臣看不起武将,從骨子裡看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