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是這樣說的。”朱瞻基道,“他說海運一開,勢必滋生腐敗,尤其是在最初的時候;
此外,還有藩王、勳貴等複雜因素;
父皇是怕萬一有人對我不利。”
李青好笑道:“沒必要這麼小心吧?”
“我也這麼覺得。”朱瞻基無奈道,“但他這麼安排,我能有什麼辦法?”
頓了頓,“現在我接管了軍隊,六部的意見相當大,為了避嫌,我隻能帶些廠衛過去,父皇的意思是讓我先接手南京事務,順便……肅清吏治。”
“原來是要搞事情啊!”李青笑了,“不過,南京也确實該搞搞事情了,自遷都以來,那裡幾乎成了三不管,官員腐敗肯定嚴重,估計官紳勾結也不在少數,
開海在即,必須得先把這股邪風壓下去。”
李青問:“什麼時候動身?”
“正月初六。”
“成,沒問題。”李青點頭,“還有别的事兒嗎?”
朱瞻基想了想,“父皇近些日子氣色不太好,你給他開些滋補的藥吧,内閣和六部的侍郎,大概要三月初才能回來,我們再一走,他就更忙了。”
“好。”李青起身道:“藥不能亂開,得先診病才能治病,我們進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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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宮。
小胖難得清閑,靠在椅上聽曲兒賞舞,桌上放着蜜餞、點心,還有溫好的酒,小日子那叫一個滋潤。
正享受呢,聽到李青和兒子來了,小胖大呼掃興,揮退了舞女,正了正身姿,這才宣二人觐見。
李青二人進來時,正好碰見出來的舞女,兩人不由腹诽:小胖(我爹)真會享受啊!
想當年,朱元璋也幹過這事兒,隻可惜舞女沒能進宮,就被言官一頓彈劾,最後不得不放棄。
顯然,在這方面上,他不如他孫子。
“來啦。”
“來了。”
雙方都有些尴尬。
小胖清了清嗓子:“什麼事兒啊?”
李青掃了眼小黃門,幾乎不用小胖吩咐,他們就自覺退了出去。
李青這才道:“太子說你氣色不太好,讓我給你看看。”
“我感覺挺好的呀。”小胖猶豫了下,伸出胳膊,“既然來了,那就看看呗。”
“嗯。”李青上前把脈,習慣性的皺眉。
“你看你,又這樣。”小胖已經免疫了,“你也學會太醫那一套了。”
許久,李青收回手,“皇上,你有些虛啊!”
“哪虛……”小胖本能反問,旋即醒悟過來,讪讪道:“開些藥補補也就是了,不是多大事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