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琎接言道:“這不是扛不扛得住的問題,重點是太子的教導。”
于謙皺了皺眉,意外地瞥了眼新晉吏部尚書的郭琎。
張輔明确說過,郭琎是自己人,他沒想到這才短短一日,郭琎就跟内閣混在一起了。
“郭尚書放心,下官再如何疲累,也不會耽誤太子學業。”于謙不軟不硬地怼了回去。
先帝剛駕崩一日,結黨的苗頭就這麼嚴重了,可以預見太子登基後,會是怎樣一番場面。
他勢力本就弱,隻能用強硬姿态應對,不然一步退,步步退。
“太子殿下,我們去東宮。”
“嗯,好。”
大手拉小手,一路往前走。
楊溥忍不住喊道:“于侍郎這樣霸占着太子是何居心?”
于謙停住步子,轉身道:“本官是受了先帝囑托,奉旨行事,楊大學士若是不服,盡可上奏皇太後。”
于謙也做了十幾年的官了,甚至稱得上三朝元老,自然不是隻知一味的莽。
之所以表現的和太子如此親昵,就是做戲給群臣看的,以此來吸引人投靠。
結黨是必然的,不結黨根本混不下去,于謙不是不知變通之人,何況…他是奉旨結黨!
師生二人潇灑離去,一群來哭喪的人卻是面色各異。
開始衡量利弊。
靠棵大樹好乘涼,這是官場不成文捷徑。
誰不想做官輕松些,升官快一些?
所謂節操……不過是用來包裝自己手段罷了。
甚至,他們投向任何一方,都一樣能穩住自己的名聲,保住節操。
三楊對視一眼,皆眉頭緊鎖,于謙如此大的變化,讓他們始料未及。
在他們的印象裡,于謙不過是個愣頭青,身上更多的屬性,是怼天怼地怼空氣的言官。
誰曾想,這厮竟比他們下手還快。
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!
不過眼下,最重要是先哭喪,他們隻好暫壓下郁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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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道觀。
李青煮着飯,手裡拿着《春秋》一邊添柴,一邊研讀。
他讀的是正經《春秋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