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隆沉默少頃,心疼道:“你很累吧?”
“還好,”李青曬然一笑,“人生漫長,總要有個事做。”
“好,這事兒包我身上了。”李景隆點頭答應,“最多一個月,包你進京做官。”
曹國公雖然下野,但影響力還在。
“你想要個什麼官兒?”
“這個無所謂,隻要能進京就成。”李青笑道,“要快,官職大小并不影響。”
朝局如此,李青沒有時間再經營了,隻能讀檔。
“好。”李景隆點頭,“我這邊會盡快運作起來,對了,你這名字……?”
“就用李青。”李青說。
李景隆眉頭一皺:“兄弟,雖然當初那些人死的死,退的退,朝堂換了一波又一波,但也并非沒認識你的,比如楊士奇。”
“叫李青的人多了。”
“但叫李青,又跟李青一模一樣的人可沒有。”
李青笑着說:“我從永樂朝就開始戴面具,過了數十年,他未必認得出來,再說了,即便他懷疑,他自己相信嗎?
亦或說,他有證據嗎?”
李景隆啞口無言,他和李青這麼熟,又是李青親口承認身份,可即便如此,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。
想到這兒,李景隆放下心來。
“不過,即便他模糊了印象,但一樣的名字,難免不會憶起什麼。”李景隆不解道,“你為何對一個名字這麼執着呢?”
李青苦澀笑笑,黯然道:“這是唯一證明我是我的東西了,若失去了這個羁絆,我怕有天…我連我自己都忘了。”
他看向李景隆、朱允炆,“若是我連自己都忘了,還能記着曾經的美好嗎?”
“忘記未嘗不好。”朱允炆說。
李景隆也道:“兄弟,你别太苦了。”
“不苦。”李青笑着道:“初時苦澀,但回味甘甜。”
李景隆默然,眼睛又起了霧,“兄弟,你這一生該多苦啊。”
朱允炆也沉默無言,他做過皇帝,深知身在廟堂,整天面對的都是什麼。
見二人情緒低落,李青哈哈笑道:“好了,這麼多年不見,咱們小酌兩杯。”
兩人也不想重逢充滿傷感,笑着說:“是得喝兩杯。”
…
酒菜上桌,三人對飲、暢聊……
爽朗的笑聲,把重逢又将分别的離愁沖散。
接下來的日子,三人混在一起,逛逛戲園子,侃侃大山,輕松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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