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賢豈能和皇上相比?啊呸……!”
“王公公,你也是讀過書的,豈能如此說話?”一禦史怒不可遏,其他人亦是如此。
王振冷笑:“咱家就說了,怎麼滴吧?”
有奶便是娘,聖賢又不能給他帶來好處,他才不在乎呢。
他譏諷道:“你們張嘴聖賢,閉嘴聖賢,不過是為了提高自己說話的分量罷了,聖賢要知道有你們這群弟子,非氣活過來不可!
還什麼與民争利,那是民嗎?
說到底,錢還不是被那些個富紳、官紳家族給賺了?
你們這群既當婊子,又立牌坊的混賬,咱家都看不過眼。”
“你……!”
這一下,王振犯了衆怒。
一人冷笑:“你,一閹人爾,不過是皇帝家奴罷了,我們是皇上的臣子,你算個什麼東西?”
另一人接言:“嘿,畜生都還分公母,他不過是個不男不女,不陰不陽的爬蟲罷了。”
“放肆~!”王振怒極,一張老臉紅如雞血,随即,他又笑了,“成,但願到了昭獄,你們還能這麼嘴硬。”
不隻王振,其他幾個大太監,也是心生恨意。
這是他們的逆鱗,是不可提及的傷疤,今日被人大庭廣衆之下赤裸裸掀開,他們哪裡受得了。
東廠提督恨得牙癢癢,但又怕擔責,于是拱火:“王公公,這些人聚衆在宮中鬧事,如何處理?”
王振恨聲道:“全部羁押昭獄。”
“拿人!”
“閹狗敢爾!?”
“本官與閹狗不共戴天!”
“閹狗,待老夫出來,定彈劾你!”
……
衆言官破口大罵,一口一個閹狗,罵得王振狗血噴頭。
“行,咱家等着你們出來彈劾。”王振怒極反笑:是能出來,不過,是橫着出來!
一群言官被錦衣衛押着趕往昭獄,但個個一臉傲氣,在他們看來,這是皇帝妥協的一種表現。
法不責衆,等這次出來,他們還不是名利雙收?
大明的言官,經過數十年的演化,俨然成了朝堂大佬引導輿論的工具,用以對抗皇權,迫使皇帝在法理上站不住腳,從而步步倒退。
尤其是在宣宗駕崩後的這些年,言官團體幾乎被全部滲透。
拿錢說話,成了常态。
幾日後,又是一條好漢……這是所有言官的心聲。
在言官看來,罵皇帝光榮,打闆子光榮,下大獄更光榮;事實上,言官的價值觀已經扭曲,完全是為罵而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