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逛了大半天,直到太陽變成橘紅色,李青才牽着毛驢往回走。
毛驢身上挂滿了東西,李青不忍心再給其添加負擔,一人一驢沐浴着夕陽餘晖,悠閑惬意,畫面唯美。
晚上。
于謙如約而至,自帶酒肉。
兩人亦師亦友,于謙算是眼下李青在廟堂唯一一個熟人。
沒有客套,二人吃肉飲酒,好不快哉。
“先生,按照目前這個發展趨勢,用不幾年大明将恢複宣德時期的巅峰狀态。”于謙滿懷憧憬,興緻勃勃的說,“十年之後,大明将超越以往,成為曆史之最。”
李青笑着放下酒杯,輕歎:“謙受益,滿招損;不要太盲目樂觀。”
于謙對李青相當有信心,“有先生在,相信未來定然如此那般。”
“呵呵…你太高看我了。”李青搖頭苦笑,“我不是聖人,更不是神仙,泯滅不了人性貪婪的劣根。”
于謙詫異笑笑,“先生怎麼總是這麼悲觀呢?”
“因為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啊!”李青伸手去拿酒壺,于謙一步拿起,給李青倒了一杯,接着,又給自己倒了一杯,
說道:“話是這麼說,但先生壽元漫長,可以一直看着啊!”
李青苦笑,笑容疲憊,“王朝興衰是曆史必然,非人力能及,縱觀曆代王朝,其興也勃焉,其亡也忽焉;
我能做到的,隻能延長它的繁榮,卻無法扭轉乾坤。”
他抿了口酒,輕歎:“都說皇上萬歲,江山萬年,可這可能嗎?
太遠的就不說了,自秦皇以後,距今還不過兩千年曆史,但出現了多少朝代?”
于謙默了一下,希冀道:“先生總有辦法。”
李青好笑地搖搖頭:“即便我把惡官甚至天下官員全都殺了,又能如何?
類似的事情,太祖已經做過了,但事實證明,沒多大用。”
“唉…”于謙歎了口氣,安慰道:“至少現在是好的不是嗎?”
他又給李青添了杯酒,笑道:“以後的事我是看不到了,不過正如先生所說,可以努力改變現狀,讓大明的繁榮持續更久,至于将來的将來…盡人事,聽天命就是。”
頓了頓,心疼道:“隻是苦了先生。”
“呵呵…不說這個了。”李青結束這個沉重話題,輕松笑道,“你有多少年沒回老家過年了?”
于謙眉頭一皺,心情沉重起來。
“自從先帝駕崩後,一次都沒回去過。”于謙苦笑,“每逢過年祭祖,都是讓犬子回去,忠孝難兩全,也隻能盡量兼顧,過幾年等朝局徹底穩定,我再抽空回去看看。”
見他如此,李青心情莫名好了起來。
笑眯眯道:“來來來,喝酒。”
…
次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