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而總之,得加錢!
沈鑫笑着點頭,舉杯道:“諸位,沈某的為人你們是知道的,做生意講的就是個‘信’字,這些年來,沈某可有坑過諸位?”
不過,這次是真要坑你們了……沈鑫在心裡補了一句。
“老沈啊,我打聽到那狗日的欽差,跟養蠶大戶達成協議,未來幾年生絲要有一半賣給織造局,如此一來,生絲必然短缺,那些養蠶大戶絕對坐地起價,生絲價格上漲是鐵定的。”張富紳歎道,“今年生意肯定不好做,得留點錢抵抗風險不是?”
一句話,加錢就借,不加不借。
都是生意上的人精,潛台詞玩得明明白白,根本不需要說太明。
沈鑫深以為然,“不瞞諸位,沈某可斷定,未來生意會越來越難做,以前那種閉着眼睛撿錢的日子,不會存在了。”
想壓價?沒門。
柳富紳說:“困難隻是暫時的,過兩天我準備去城外走一趟,和農戶達成協議讓他們為我種桑,有了桑葉,我可以自己養蠶,不用在擔心被掣肘。”
“我也有這個計劃。”王員外點頭。
“還有我。”
……
沈鑫笑了,嗤笑。
“都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了,不用如此吧?”沈鑫索性攤牌,“朝廷和日本單獨貿易你們都是知道的,現在我可是聽說,朝廷還在造船,加上江南三大織造局重開,江.西那邊的官窯也開工了,朝廷的目的是什麼,你們心知肚明。”
沈鑫笃定道:“看着吧,未來海上貿易的市場,至少縮水一半,生意也會愈發難做。”
頓了頓,“我說難聽點兒,你們能維持住現狀就不錯了,生意不可能做大了,把錢放在我這兒,還能抵抗風險,何樂不為?”
衆富紳沉默。
過了會兒,柳富紳開口問:“既然生意難做,你為何又要借錢,若我猜測不錯,你是來投資的吧?”
沈鑫點頭。
“你憑什麼有這個底氣?”王員外揶揄。
“因為我在海外有人。”沈鑫解釋,“我那親戚準備在海外建作坊,那樣成本低,利潤非常可觀。”
“誰?”
“沈家人。”沈鑫傲然道:“家祖沈萬三!”
衆人:“……”
他們并不意外,甚至覺得這才合乎情理。
一個外地人,來金陵還不過百年,就一躍成為首富,且到了沈鑫這一代,突然高調改回祖姓,他們早就懷疑過。
又有錢,又超會做生意,還姓沈,滿足這個條件的幾乎沒二家。
甚至求證過沈鑫,但沈鑫一直含糊其辭。
如今沈鑫痛快承認,他們一點也不懷疑。
“沈老弟。”
“沈老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