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皺眉道:“但那樣的話,遲早被他們同化掉。”
“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了。”李青笑道:“其實也沒什麼,不管怎麼說,他們都是你的後代,這是事實。至于你所擔心的問題……”
想了想,李青道:“世上哪有一成不變的事,再說了,這裡臨近廣.西、雲.南,他們也多少受大明影響;
昔年三寶帶回來的那些使臣你也見過,和那些衣着奇特、樣貌奇特的人相比,這裡的人和漢人最是接近,幾乎沒什麼區别;
不用太放在心上。”
朱高煦嘿嘿笑道:“我倒沒放在心上,隻是覺得你的算計打水漂了。”
“哎?”李青不這麼認為,“要是交趾宣慰司仍在,反倒沒有你這麼好說話,甚至還可能會起到反作用。”
李青蹙眉沉思片刻,道:“這樣,你開辦些學院,教本地人學說漢話,然後以棉麻為原料,做漢人樣式的衣服,每到咱們漢人的節日,你發些小禮物什麼的……潛移默化改變他們。”
頓了下,補充道:“記着,要從本地的窮人,從下層百姓入手,這些小恩小惠,最容易獲得他們親和。”
“這樣行嗎?”朱高煦狐疑。
“當然。”李青笑道:“當他們說漢話,穿漢衣,過着漢人過的節日,那他們和漢人何異?
不過,這是個漫長的過程,可能你是看不到了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朱高煦無所謂道,“我也不在意這個,我在意的是……你能辦到嗎?”
“你放心,我盡我最大努力……不,一定辦到。”李青語氣鄭重,“哪怕是偷埋,我也會把你埋進明陵去。”
朱高煦紅着眼點頭:“你可一定要說話算數啊,哪怕是看在昔年那些金豆子的面兒上。”
“一定辦到!”
“好。”朱高煦放心了,“我相信你,不過……到時候我咋找你啊?”
他對這個不放心:“萬一我快不行了,派人去找你,找不到你怎麼辦?”
李青道:“這些年,我隻會在兩個地方,一個是昔年金陵的永青侯府,一個是京師連家屯兒,
這樣,我每次外出,都在家裡留下字據,說明白去哪兒。”
朱高煦見他安排的如此周祥,徹底放了心。
“好,那就這麼說定了。”朱高煦笑道,“今兒心情好,咱們再喝一壇。”
“不了吧,我都喝好了。”
“别裝了,你一人再喝兩壇都不是問題。”朱高煦哼道:“再喝點兒,我沒那麼嬌弱,不礙事的。”
李青有求于人,自然要把人陪好:“成,那就再喝點兒。”
……
又是一壇酒下肚,朱高煦到底還是喝高了,舌頭也大了。
“先生,你說這一仗咋打,你說咋打咱就咋打。”
先等你酒醒了再說吧……李青扶着他,好笑道:“哪能說打就打呀,咱得先制定個計劃,推敲無誤後,再執行是不?”
“啊對,先制定,制定計……”朱高煦打了個酒嗝兒,歪在李青身上睡去。
“不能喝非逞強,還當是年輕小夥一十八啊?”李青咕哝一句,擡手輸入真氣,幫他緩解醉酒帶來的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