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後續沒考中的人,他們也會提供回去盤纏,結個善緣,萬一以後高中了呢。
這是明朝官僚體系的運作,且防不勝防,朝廷總不能把考生全羁押起來。
人家考生一口咬定銀子是自己的,你還能抓起來嚴刑拷打不成。
明朝文官勢大,也是基于此。
不過話說回來,其他朝代也沒好哪兒去,至少大明的科舉,做到了相對公平。
因為有密封線,以及謄抄兩種方式預防,使得作弊非常困難,除非洩題,但一般情況下,沒幾個人敢冒着夷族的風險幹這個。
基于文官集團未來的整體利益,于謙掌軍權,成了衆望所歸。
對此,于謙也很無奈。
先生一直緻力于打壓文官集團,不讓文官掌軍,而最終,我卻成了推動文官做大的幫兇……于謙苦笑:“唉…萬事總難順遂啊!”
于謙舉薦過張輔,但所有人都反對,畢竟張輔弄丢了朱祁鎮,這種罪過是不能被原諒的。
事實上,張輔沒被治罪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了,朝廷萬不會再啟用他。
而朱祁钰的絕對信任,使得于謙不得不頂上來。
京師的防務,邊關的防務,一下子全落在了于謙身上。
朱祁钰也很夠意思,又是賞豪華宅院,又是賜尚方寶劍,恩寵無以複加。
畢竟,于謙是唯一在他沒有登基前,就為他說話,為他着想的人,他能登上皇位,也是于謙的功勞。
這點,朱祁钰比他哥大方多了。
時間不等人,部署邊防多少有些來不及了,于謙隻能把重點放在京師,整日衙門皇宮兩頭跑,家都沒空回。
日子一天天過着,于謙始終不敢松懈分毫,拼盡全力地準備着。
……
京師忙得熱火朝天,草原上的李青卻是悠閑自在,整日好吃好喝,要麼就是和穆卓兒聊天叙舊。
不過,他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,他也想回京師。
盡管以他七品都給事中的級别,并不能直接主持大局,但至少可以給于謙提供幫助。
在這兒什麼也做不了,甚至連京師如何,他都不知道。
這種心中沒底的感覺很不好。
“你在為大明擔心?”穆卓兒問。
“是啊,這樣對雙方都是一種殘忍。”李青歎道,“真希望雙方能抛下成見,和諧共存。”
“人心中的成見宛若大山,又豈會輕易抛下。”穆卓兒道,“你太理想化了。”
李青道:“其實還是可以的,在始皇帝以前,中原有七個國,說着不同話,用着不同的文字,但最後還不是統一了?”
穆卓兒卻不這麼認為,“草原廣袤,大明雖強,卻也無法以武力征服,我們和你們不同,你們講究安居樂業,我們講究自由自在,
隻要有水草豐美的地方,紮上帳篷就是我們的家。”
“這倒是,”李青點頭,“這和始皇帝那會兒不一樣,所以我本也沒抱着武力征服的打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