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動手,刨了一個很大的土坑,先将陪葬物品放了進去。
他凝視着穆卓兒,終是覺得虧欠,伸手取下昔年老朱送他的玉佩,放在穆卓兒掌心,讓其握住,才把她抱進墓坑。
部落的祭祀圍着墓坑禱告他們的王,十分虔誠。
許久許久,祭祀完畢。
李青親自封坑……
沒有墳頭,沒有墓碑,來年這片地兒就會長出青草,沒有人會知道這裡長眠着一位曾經的草原之王。
一個和大明鬥智鬥勇數十年的女王。
李青凝視良久,悠然歎息,滿心惆怅。
忙完之後,女醫牽來四駕齊驅的豪華馬車,馬車上有風幹的肉幹,有各種草藥,有精釀的馬奶酒,也有漢人的糧食酒,十分豐富,足夠他返程所需。
李青将棺材搬上豪華馬車,最後又凝望了一眼,駕馬離開。
天空瓦藍瓦藍,萬裡無雲,風夾雜着青草的芬芳,揚起他的長發,卻吹不走心中的苦楚。
…
“嗬嗬嗬……”
棺裡傳出動靜,李青緊了緊缰繩停下馬車,回身走進馬車。
朱祁鎮已經睜開了眼睛,眼神茫然、散亂,直到看見李青,才開始一點點聚焦。
“先生……”朱祁鎮的狀态很不好,氣若遊絲,但神志還算清醒。
李青的一劍封喉并未劃破他的喉嚨,隻是貼着他的喉管兒割開一道口子,饒是如此,朱祁鎮也差點兒挂掉。
在李青及時止血,并以真氣溫養下,朱祁鎮才勉強吊着這口氣。
當然,主要還是朱祁鎮年輕。
“牛乳沒了,先喝些奶酒湊合一下。”李青扶他從棺材中坐起,拔開酒塞遞到他嘴邊。
朱祁鎮噙住酒囊嘴兒喝了兩口,繼而劇烈咳嗽起來。
“嘶~好疼……!”
“别那麼嬌氣了,能活着你就偷着樂吧。”李青揶揄。
朱祁鎮驚喜的說:“我們…回來了?”
“哪兒呢,剛離開鞑靼大營,路還長着呢。”李青嗤笑,“放心,這次能回去。”
“嗯,謝謝你,先生。”朱祁鎮感激的說。
那一劍後,他并非一直昏迷,斷斷續續都清醒過,為掩人耳目,他一直躺在棺材裡,隻偶爾喝些牛乳,勉強續命。
不然這麼久不吃不喝,李青真氣再厲害,也護不住他。
李青歎道:“其實鞑靼女王知道你沒死,隻是故意放水罷了,不然也不會在你棺上留有孔洞了,還給這麼多草藥。”
“她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