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臣之禮過後,李青被叫到禦前。
“李愛卿,諸卿都很擔心太上皇,你将此一行的情況詳細闡述一下。”朱祁钰淡淡道。
“臣遵旨。”李青回頭,朝衆人團團一拱手,開始胡咧咧。
巴拉巴拉……
起初還好,但很快就有人提出質疑,這些人可不像石彪那麼單純,哪裡那麼好忽悠。
李青卻道:“事實就是如此,太皇上都将天子信寶交給我,帶回大明,足以證明他的決心,此外,太上皇還寫了封書信,詳細闡述了為何不回來的原因,這些皇上都知道。”
群臣看向朱祁钰。
朱祁钰點頭:“确實如此,太上皇心中愧疚,這才不願回來。”
他直接拿出證據,遠沒有李青慷慨激昂一番,再拿出來的效果好。
小恒子打開禦案上的木盒,取出天子信寶,雙手托着走下玉階:“諸位大人請看。”
從六部尚書開始,小恒子每走到一人面前,都停留一陣兒,讓其看清後,再讓下一個人看。
足足半個時辰後,小恒子才托着禦玺走到禦案前,小心放回木盒中。
朱祁钰看向群臣,溫聲道:“諸卿可瞧清楚了?”
“回皇上,看清楚了。”
“清楚了。”
稀疏的聲音響起,但更多人則是一臉懵。
天可憐見,真的他們也沒見過啊!
不過看那工藝,以及歲月的厚重感,包括許多細節,絕不似臨時雕刻的。
朱祁钰輕輕颔首,接着,揚了揚下巴。
小恒子會意,又捧起朱祁鎮的罪己诏,讓群臣一一觀看。
于謙看後紅了眼,王直看後流了淚,胡濙看後泣不成聲……
這封罪己诏,觸到了他們内心的柔軟。
自胡濙之後,看過就沒有不哭的,至于是否出自真心,就有待商榷了。
李青暗暗得意:也不看看誰打的底稿?
給我哭……!
朱祁鎮的這封罪己诏,着實富有情感。
禦玺見過的人不多,但朱祁鎮的墨迹對許多大臣來說,并不陌生。
尤其是朱祁鎮滿口愧對列祖列宗,滿口悔恨自己誤了明軍,卻隻字不提因他而死的文官;
武将、勳貴、普通士兵,都提了,就是不說文官的事。
這很朱祁鎮!
群臣不再懷疑内容的真實性,不過,很多文官都心生憤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