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後面會不會出現,沒有草原部落投靠的大明的局勢?”于謙川字眉習慣性地皺起。
“不排除這種可能,但我更認為,這是暴風雨前的甯靜。”李青抿了口酒,幽幽道,“瓦剌花費了這麼多,不可能半途而廢,瓦剌還在做着統一草原的美夢;
而随着他們這些年對草原本地人的打壓,草原部落對他們仇視,已經到了不可調解的地步,即便瓦剌想停下來,也停不下來了。”
李青眼眸微眯,目光湛湛:“雙方終究是要争出個大小王,誰也不會中途罷手,現在隻是在積蓄力量罷了。”
“先生以為,會在什麼時候?”于謙問。
“這我上哪兒知道去?”李青沒好氣道:“可能一年,也可能兩年,但應該會在三年之内,絕不會超過五年。”
于謙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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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青踏上了回金陵的路。
這一次,他并未刻意趕路,假期很長,沒必要那麼趕,以往為了趕時間,都錯過了一路來的風景,如今剛好可以欣賞一下。
李青走的不快,到飯點兒就停,有時晚上還會住店,十分放松。
到金陵時,已是四月中旬,進入了夏季。
初夏并不算太炎熱,侯府種着很多樹,夜晚聽着蟲鳴鳥叫入眠,格外舒服。
然,舒服的日子沒過幾天,李青就被張邋遢拉去做飯,一天做兩頓的那種。
得虧小老頭不吃早飯,不然他連懶覺都沒法睡。
這天,李父過來做客,期間談起李宏。
“這孩子十六了,也到了成家的年紀。”李父笑着說,“正好李兄你也來了,咱們做父親的都把把關。”
“有合适人家嗎?”李青問。
“去年就有說親的了,今年更是絡繹不絕,倒也有幾家不錯。”李父捋了捋胡須,露出滿意之色,接着,想起了什麼,臉色被氣惱代替:“不過這孩子軸得很,說什麼要自己做主,這不是大逆不道嗎?”
婚姻大事,父母做主,數千年來根深蒂固,李父說大逆不道,一點不為過。
當然,他也知道兒子之所以如此,多半是受了李青影響,但這話他不好明說,隻能将所有過錯歸咎到兒子身上。
“李兄,如今你來的正好,那混小子我是管不了了,你多上上心。”李父将皮球踢給李青。
他倒也并不是故意甩鍋,主要是他覺得兒子如此,都是李青慣的。
李青想了想,道:“宏兒興許已經有了心儀女子,你可有問過他?”
“這個……我的确問過。”李父平複着激動心情,緩緩道,“我也是這麼想的,但他說沒有。”
“會不會是他不敢,亦或不好意思說?”
李父搖頭:“應該不是,我都允諾他隻要是正常人家閨秀,我都同意……”
說到這兒,他忽的意識到了什麼,驚怒道:“這小畜生該不是暗地裡逛青樓,瞧上……造孽啊!”
“李兄,失陪!”李父匆匆一拱手,迫不及待地回去揍兒子去了。
李青怔了怔,啞然失笑。
這時,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走進來,“李叔,我父親邀你去品茗下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