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久?”沈鑫震驚。
李青颔首:“時間夠不夠?”
“夠,夠了。”沈鑫驚喜,随即又道:“不過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,得讓我幾個兒子幫忙一起,不知大人可否……”
“可以。”李青點頭,“你先着手處理蘇杭的事,我讓織造局的兄弟先護着你,回去我跟皇上寫封信,讓他再派遣一個錦衣千戶來。”
“如此,最好不過了。”沈鑫再行大禮,滿心歡喜。
李青心情也是極好,如今江南各地的産業鍊已經成熟,隻要找好下家,沈鑫在不在這兒,并無多大關系。
北方落後南方一大截兒,沈鑫去了那兒,定能再次帶動經濟發展。
而這,就是李青給沈鑫安排的後路!
以沈鑫的資本,隻要能站住腳跟,不出五年就能初顯成效,十年就能帶動經濟起來。
當然,再過五十年也無法跟江南比,但至少可以把北方市場經濟,帶到一個新高度。
随着人口變多,大明也得做出轉變,不能隻執着江南,拓展生産力才是第一要素。
屆時,南方外貿,北方内銷,一個低成本賺差價,一個低成本拉内需。
少頃,酒菜上來。
二人相對而坐,舉杯共飲,氣氛融洽。
這倆貨都各自達到了目的,心情大好,酒也喝的盡興。
一場酒喝下來,天都黑了。
沈鑫挽留李青住下,并奉上了小二十一,但李青對别人小妾不感興趣,謝絕了他的好意。
今晚的月亮好亮,夜風微涼,一路聽着蟲鳴鳥叫,李青優哉遊哉。
到家,已經亥時了。
李青興緻很高,并沒有睡意,一個人坐在亭下,吹風賞月。
過了會兒,朱祁鎮拎着酒壇走來,見他也在,詫異道:“你還沒睡啊?”
“嗯,你這是……?”
“心情不太好,要不,一起喝點兒?”朱祁鎮揚了揚手中酒壇。
“不了,你自個兒喝吧。”李青擺了擺手,轉過身走到亭中央桌前坐下,“還在為李宏的事生氣?”
朱祁鎮灌了口酒,苦笑搖頭:“閨女以後定然要嫁人,那混賬随你,以後閨女真跟了他,比跟别人更讓我放心,不然,下午我也不會舉刀不砍了。”
李青沒計較他借幹兒子罵自己,反而安慰道:
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不過話說回來,是嫁了個閨女,卻也是白撿一兒子;
以後李宏肯定要繼承我的家業,這座侯府未來就是他們小兩口的了,你閨女還在這兒,以後外孫,外孫女都在這兒,這樣想是不是好受多了。”
朱祁鎮哼道:“我閨女可不一定真看上他,她現在還小,不懂什麼是喜歡,那小畜生就仗着一副好皮囊,以及一張嘴皮子,啊呸,什麼東西?”
嶽父看女婿,就沒順眼的……李青隻是覺得好笑:
“行了,你姑娘随你爹,不是一般的精明,也很早慧,倆人多半能成,且她以後也受不了委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