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健贊道:“溫故而知新,可以為師矣;東陽兄大才,未來定是國之棟梁。”
“不敢當,希賢兄謬贊了。”李東陽客氣的說,随即意識到了什麼,輕聲問:“希賢兄可是……有事?”
“嗯……”劉健也不藏着掖着,直接道:“皇上命我總領中宗實錄修撰。”
“哦?中宗實錄……”李東陽眼睛一亮,立即捕捉到了話中深意,但礙于文人骨子裡的清高,又不好顯得迫切,隻好笑着拱手:“恭喜希賢兄了,皇上慧眼識人,希賢兄這顆金子,總算是到了發光的時候了。”
劉健笑了笑,道:“我缺個副手,東陽兄可願委屈?”
這哪裡是委屈,分明就是拉他一把。
兩人平日關系是不錯,但李東陽也沒想到,劉健竟如此……夠意思。
“這……學生才疏學淺,怕誤了希賢兄大事啊。”李東陽矜持的說。
劉健呵呵一笑:“翰林院誰人不知李神童學問,你若不行,那為兄實在想不到别人了。”
劉健再次邀請:“不知東陽兄可願屈就?”
自謙一次也就成了,再自謙就顯得矯情,且不免給人一種過于清高之感,李東陽自然看得出這是升遷的好機會,當即道:
“承蒙希賢兄擡愛,那學生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就該如此。”劉健笑道,“為兄還要仰仗東陽兄呢。”
“哪裡那裡……”
兩人商業互吹間,有翰林注意到劉健,立即湧了上來。
昨日太監傳旨,他們雖沒聽到具體内容,卻也知道劉健大抵是要發達了,提前結個善緣很有必要。
很快,二人就被同僚包圍了……
…
禦書房。
李青、朱見深相對而坐,氣氛融洽。
“李卿為國鞠躬盡瘁,乃國之棟梁,朕少不經事,有時候說話重些,愛卿莫要放在心上。”朱見深姿态擺的很低,一副禮賢下士模樣。
李青身心舒坦,倒不是因為好聽話,而是朱見深比之朱祁鎮,要沉穩的多,更懂得忍而不發。
皇帝就得具備這種品質。
“皇上客氣,微臣已垂垂老矣,如今不過一殘軀罷了,怕是有心無力啊!”李青輕歎。
我看你且活呢……朱見深腹诽,臉上依舊春風滿面,含笑道:
“年前遼東進貢了幾支長白山百年老參,這人參最是養人,回頭朕命人給你送去。”
“那就多謝皇上了。”李青笑眯眯道。
朱見深也笑了:“愛卿為大明貢獻良多,區區幾支人參算得了什麼?”
頓了頓,“朕有件大事,要與愛卿商議。”
李青點了點下巴:“皇上請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