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也沒說動他啊。”朱見深聳了聳肩,繼而意有所指的說,“這厮對朕還是心存敬畏的,不像某些人,分不清自己定位……”
“内涵誰呢?”
“一些不聽話的臣子,不提也罷。”朱見深見好就收,轉移話題:“你讓朕來,就是看他暈厥啊?”
李青懶得跟他掰扯,把了下沈鑫脈搏,然後道:“别再吓他了,真死了是大明的損失。”
“一個商賈而已,至于嗎?”
“至于。”李青認真道:“單論貢獻的話,那些個朝堂大佬,沒一個能跟他相比,你知道他的産業有多大,讓多少人有了活計嗎?”
朱見深撇了撇嘴:“他死了,那些産業就倒啦?”
“倒…可能不會倒,但少了他這個老家主,他的那些個家眷子嗣,怕隻會想着争遺産,誰還有心思經營産業?”李青哼道,“至少不能讓他死在這兒。”
朱見深無言以對,悶聲道:“行吧,這次朕不吓他了。”
“嗯…”
李青扶着沈鑫後背,悄悄給他渡了股真氣過去。
不多時,沈鑫幽幽醒來,盡管還是怕的厲害,卻沒那麼激動了。
“草民叩見吾皇萬歲。”沈鑫再拜,趕緊解釋:“草民并無冤屈,來京師隻為生意上的事,正好遇到了永青侯,便聊了幾句,其他……别無其他。”
“嗯,如此最好。”朱見深點點頭,“起來吧。”
“謝皇上。”沈鑫起身,硬着頭皮道:“既然皇上和永青侯要談國事,那草民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不急着走。”朱見深笑了笑,問道:“朕對商業很感興趣,想跟你了解一下。”
“草民不敢,請皇上吩咐。”沈鑫暗暗叫苦,求助似的望了李青一眼。
李青笑道:“你不用你緊張,皇上對你并無惡意,如實回答即可。”
沒惡意還罰了我三百萬兩銀子……沈鑫哪裡肯信,但皇帝不讓走,他能怎麼辦。
“不知……皇上想了解什麼?”
朱見深問:“你名下都有什麼産業?”
沈鑫心裡一突:果然,到底逃不開這一刀。
“皇上,草民真的沒什麼銀子了,草民……”
“明白回話!”
“是……草民名下作坊、店鋪共有十八個,其中絲綢占五個,家具占三個,胭脂水粉三個,古玩三個,皮貨兩個,草藥兩個。”
沈鑫不敢撒謊,這些作坊、店鋪瞞不了人,錦衣衛一查便知。
朱見深沒見過這些作坊、店鋪,自然沒有直觀感受。
李青插話道:“共有多少夥計?”
“這個……”沈鑫也不知具體多少,隻能估摸個大概,“應該……有三千多人吧。”
“這麼多?”朱見深面露詫異,心道:這厮果然有錢。
李青卻道:“怕是不止吧,那些給你供應原料,以及運送物品往來的算了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