貞兒對婆婆的怨念不是一般深,說話極為不客氣:
“其他不說,人孫太後雖也比不得張太後,但人家受寵啊,不似她,太上皇不喜,皇上亦不跟她一心;夫君不親,兒子不愛,我看她就是心理扭曲……”
李青歎了口氣,“你這都是臆想,并無證據!”
“信不信随你。”貞兒說起傷心事,滿臉落寞,“永青侯可還有别的事?”
“還記得我之前叮囑你的話嗎?”李青問。
“記得,”貞兒悶聲道,“以前我沒得選,以後請我做個好人……”
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,驚詫道:“不是吧?你該不會以為,是我害了皇太子吧?”
李青聳了聳肩,沒否認。
貞兒氣道:“不是,我圖什麼啊?這不是作死嗎?”
“行了,記得我叮囑你的話就可,你有今日已是難能可貴,莫要自誤才是!”李青沉聲道,“你别看我年紀大了,想弄死個人并不難。”
“你這話敢不敢當着皇上面說?”
李青嗤笑:“你把他叫來,我再說一次。”
“你……”
貞兒終究沒敢付之行動,她清楚李青的性格,知道他真敢。
“放心好了,以前那是跟着孫太後身不由己,如今…唉,我現在啥也不想了,都四十好幾的人了,還能折騰什麼?”
頓了頓,她哼道:“你若真能耐,不如把本事用在周太後身上。”
李青淡淡道:“做好你自己即可,其他不用你操心。”
正說話間,幼童邁着小短腿兒跑過來,仰着小臉問:“姨娘姨娘,你有糖果嗎?”
“有啊!”
看到幼童,貞兒神色緩和,取下錦囊拿出一顆糖,正欲喂給幼童,卻察覺一道犀利的目光射來。
貞兒擡手把糖丢進自己嘴裡,口齒不清道:“這下你放心了吧?”
李青:“……”
他也覺得自己太那啥了,朱見深可還在這兒呢,再者,萬貞兒實在沒必要,也沒膽子、能力,謀害皇子。
隻能感歎:曆史不可盡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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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問完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可還懷疑貞兒?”朱見深問。
李青好笑搖頭:“你猜出來了?”
“呵呵,”朱見深氣哼哼道:“你是有多瞧不起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