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震驚了,喃喃道:“那豈不是……能買一座糖山?”
“哈哈……”朱見深忍不住大樂,片刻後,他止住笑,歎道:“爹爹的錢,也不全是自己的,有相當一部分要花給别人。”
“為啥?”
“因為……爹爹的錢,就是從别人手裡獲取的,這叫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。”朱見深說。
“就像……剛才爹爹賞的那些人?”
朱見深搖頭:“不,他們隻是伺候人的奴婢,爹爹的錢可不是來自他們,花給他們從某種意義上說,也是維護爹爹經濟來源的手段。”
這話一個孩子哪裡聽得懂,他撓了撓頭,‘喔’了聲。
很快,他又找到了一個新話題:“爹爹,皇上是什麼……”
“皇上,要不要去歇歇?”李姑娘快步走來,打斷兒子話的同時,眼神淩厲的瞪着兒子。
小家夥兒瞬間想起上次毒打,頓時不敢吭氣兒了。
“不用,朕不乏。”朱見深輕輕擺手,看向兒子,“你很好奇?”
“小孩子對啥都好奇。”李姑娘笑着接過話題,說:“孩子嘛,都有慕強心理,何況是對英武的父親。”
朱見深失笑點頭:“這倒是。”
李姑娘唯恐兒子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,連忙拉着他的小手,“今兒既不讀書,那便去午睡吧。”
“孩兒不……好吧。”對上娘親威脅的目光,他怕了,亦不想再重複上次毒打。
朱見深沒有阻止,待李姑娘将兒子帶回廂房,再次走來,才說:
“莫要太過嚴厲,小孩子承受能力差,管教過于嚴厲并不是件好事兒。”
李姑娘點頭稱是,“臣妾知錯了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朱見深輕笑,“你不說朕也知道,怕兒子說了犯忌諱的話是吧?
亦或,怕朕懷疑你癡心妄想?
在你心中,朕就那般小氣?”
李姑娘心中一凜,忙搖頭否認:“不是的……皇上……”
“不用解釋,朕并未生氣。”朱見深嗓音依舊溫和,道:“這孩子朕很喜歡,然……他無帝王相;
他日太子立下,朕就認下你們母子,給你名分,亦會給他身份。”
朱見深笑道:“難不成,朕對自己的兒子、女人還會小氣?”
李姑娘見他并無愠色,提着的心便也放下來,道:“是臣妾多心了。”
“知道多心就好,以後莫再胡思亂想了。”朱見深伸了個懶腰,“曬久了,還真有些困了,回屋吧。”
李姑娘臉一紅,低低道:“皇上恕罪,臣妾……不甚方便。”
朱見深怔了下,旋即臉色讪讪:“那……陪朕下會兒象棋吧?”
“嗯,好。”
朱見深象棋水平不咋地,但李姑娘不會圍棋,兩人一邊聊天兒,一邊下棋,暖陽下,氣氛溫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