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進宮,就被通知太上皇後薨逝,來不及震驚,立即系上孝帶,在宦官引領下,集結在長樂宮殿前,嚎啕痛哭。
“哭~”
“停~”
随着太監引導,哭喪聲一浪接着一浪,一浪比一浪高。
整個皇宮都沉浸在悲傷氣氛中。
年關将至,發生了這麼大的事,年是肯定過不好了,早朝自然也沒法上了,朱見深隻好下令,有事上奏疏。
大雪漫天,朔風如刀子一般,吹在臉上生疼,這種極寒天氣下哭喪,對官員們的身體素質要求極高。
盡管穿的足夠暖,且膝下也墊了棉花,但跪在冰冷地闆上久了,還是有些遭不住。
“别讓他們嚎了。”朱祁鎮神色默然,說:“喪事從簡,官員們每日來哭喪一刻鐘,百姓戴孝三日即可,三日後一切照舊。”
“父皇,這怎麼行?”朱見深身為兒子,自然不能輕易答應這種要求。
“我說行就行。”朱祁鎮淡淡說:“搞那麼多沒用的做甚,你母後喜靜,就按我說的做。”
“那……哎,好吧,父皇仁德。”
朱見深一臉勉為其難,依照要求頒布旨意。
這一來,不管是百官,還是百姓,都是壓力大減,甚至早朝都可以正常進行。
不過,朱見深依舊停了早朝。
不是他懶,而是正宮太後薨逝,必須要如此,這是孝道。
離過年也沒幾天了,朱見深索性就把朝會推遲到了成化十九年。
群臣有事上疏,經由通政司,送到他的禦書案,早朝停了,朱見深卻并未怠政。
他非但沒有輕松,反而一邊理政,一邊守孝,更忙更累了。
好在他是天子,隻需守孝三日即可。
…
依照朱祁鎮的要求,錢氏的薨逝并未影響到民間,百姓們依舊正常過年,大街上的店鋪也沒有關門的,甚至連酒樓都正常營業。
也就戲院、青樓這些個娛樂性質的産業暫時歇業,但這些對百姓幾乎沒有産生影響……
成化十九年,正月下旬。
停棺二十七日後,錢氏下葬裕陵。
入葬這天,朱祁鎮也跟着來了。
從愛妻棺椁放進墓穴,到最後一捧土封上,他全程看着……
辦完喪事回來,他就病了。
病情不嚴重,吃了幾劑藥後,便恢複了健康。
隻是病雖好了,人卻依舊失去了精氣神,整日郁郁寡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