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隻得問道:“你兼着這麼多差事,忙得過來嗎?”
“無妨的,奴婢辛苦些就是了。”汪直得意道,“皇上給了奴婢随意往返京師之權,可以兼顧。”
聞言,貞兒更是頭皮發麻。
“本宮有些不舒服,今兒就不留你在這兒吃了,且先回去吧。”
“呃…是,奴婢告退。”汪直有些失望,他還以為娘娘會為他開心,誇他争氣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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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貞兒,你怎麼來了?”朱見深放下朱筆,有些奇怪,自那次他說她莫過問朝局後,貞兒一次都沒來過乾清宮。
“皇上可否屏退左右。”貞兒臉色臭臭的,好似誰欠她錢不還。
朱見深揮了揮手,奴婢們無聲行了個禮,退了出去。
“什麼事兒啊?”
“汪直。”貞兒氣鼓鼓的看着他。
朱見深微微一怔,旋即明悟,失笑道:“怎麼,你怕朕食言?”
“你又不是第一次食言了。”貞兒不鹹不淡的說。
“你這話就放肆了啊!”朱見深佯裝不悅,但沒有用,貞兒态度依舊。
無奈,朱見深隻好收起皇帝威嚴,呵呵笑着起身,拉她坐下,打趣道:“你倒是說說,朕何時對你食言了啊?”
貞兒反嗆一句:“那皇上倒是說說,您對臣妾說了多少次‘無有不允’啊?”
朱見深:“……”
“放心,朕不會殺死他。”
“呵,你不殺他,他就能活?”貞兒冷笑道:“皇上難道沒聽過:我不殺伯仁,伯仁卻因我而死?”
“朕不會讓他死。”朱見深說。
“我不信。”
“……你這就過分了啊。”朱見深不悅,“後宮不得幹政……”
“皇上你變了。”貞兒帶着哭腔說。
“……”
朱見深真是無語了:“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朕?”
“撤了他,讓他做回掌印太監,就留在宮中。”
“這不行!”朱見深斷然拒絕。
“你……”貞兒氣結,故技重施,“皇上,你嫌棄臣妾老了是嗎?”
朱見深翻了個白眼兒,苦笑道:“朕的心意你是知道的,不過……公是公,私是私,私下你如何無禮放肆,朕都會寵着你,可公事上,朕希望你能本分。”
後半句,語氣冷了一些。
“他為你立過功啊,你怎麼能那般對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