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過你的皇貴妃後,一并列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朱見深點頭,舉杯欲再敬李青,卻倏地想起了什麼,道:“下午先生要為貞兒瞧病,朕就不勸酒了。”
朱婉清聽到‘貞兒’二字,才知是那個年紀很大,卻對她很好的皇嫂病了,關心道:
“大哥,皇嫂的病嚴重嗎?”
“挺嚴重的,都好幾個月了,一直纏綿病榻。”朱見深滿臉憂心,“先生有辦法,對吧?”
“我都沒見她,如何得知?”
“好吧。”朱見深歎了口氣,道:“你們先吃,朕沒什麼胃口,去殿外走走。”
朱婉清欲言又止,
最後對李青道:“李叔,大哥對貞兒皇嫂的感情很深,若是可能,還需盡量挽救才是。”
“用不着你說,能救我自然會救,哪怕是個陌生人。”李青道,“醫者仁心,這是你張爺爺的教誨,也是李叔的準則。”
“嗯。”朱婉清不好意思的說,“李叔,我們欠您的,越來越多了。”
“呵呵…我說了,這話不用你一個女娃說,要說欠我……”李青哼道,“都是老朱欠我,那厮心黑的很。”
“不是老四……呃,你說太祖啊?”
“可不咋地,當初我可沒少受他的窩囊氣。”這麼多年過去了,李青猶自憤憤不平,“那時,我好好在山上修道,沒招他,沒惹他,他上來就把我給抓了,又是忽悠,又是吓唬……”
朱婉清驚詫:“李叔也會被吓住?”
“那時不是涉世未深嘛,他殺氣那麼重,我也怕他砍我頭啊。”李青至今還記得,當初老朱忽悠他說,除非他能躲進深山老林,一輩子不出來,不然,朝廷勢必将他捉住。
當時的李青還很單純,真就信了他的邪。
不過,他那時剛修出真氣不久,比常人厲害是真,但遠沒有如今這麼離譜,這才上了老朱的當。
卻不想,這一入朝便是百餘年……
且,往後他也走不了了。
這擔子,他背了太久,已卸不下來。
朱婉清說:“現在看,太祖還真是慧眼識人呢。”
李青撇撇嘴,揶揄道:“你是誇太祖,還是誇我?”
“一語雙誇。”
李青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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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晃悠了,走吧。”李青走出殿門,朝魂不守舍的朱見深喊了句。
朱見深定了定神兒,看了眼左右,這才走上前,小聲道:“先生,這畢竟是皇宮大内,你言語敬畏些才是,不是朕好面子,而是……你不能暴露身份。”
“走吧,皇上。”
“這就對了。”朱見深點頭,“随朕來。”
朱見深頭前帶路,一邊說:“先生你可不能搞區别對待,朕沒求過你什麼,就這一次,你可得……把勁兒全使出來啊,萬不能藏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