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吧?”朱厚照一臉無趣,不滿道,“你是不是怕了?”
“不是怕。”
“那是什麼?”朱厚照追問道,“自覺不如他學問好?”
“殿下這樣說……姑且是吧。”
朱厚照皺起小眉頭:“你爹不是王狀元嗎?”
王守仁讪笑道:“殿下你也說了,我父親是狀元,我可不是狀元啊,實不相瞞,我都兩次落榜了。”
見朱厚照并未胡攪蠻纏,更無孩子氣,王守仁放松下來,說話也随意許多。
“兩次落榜,都還能做本太子的伴讀……”朱厚照大眼睛滿是狐疑,“你這厮不會是走後門來的吧?”
“我……”王守仁老臉一紅:看人真準!
尴尬之際,楊廷和及時救場。
他如往常那般,帶着備課資料走進來,在講桌前站下,跟後世的老師沒兩樣兒,就差副眼鏡了。
這時,楊廷和注意到了王守仁。
王守仁起身,自我介紹:“學生王守仁,遵皇命,做太子伴讀。”
“是王華王大人家的公子?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朱厚照搶答,“他爹是狀元,學問深着呢。”
王守仁微微皺眉,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下一刻,預感就成為了現實。
朱厚照道:“王伴讀對你的學問不是很認可,想考考你。”
王守仁:“……”
這要是普通家庭的孩子,他絕對要呼他屁股,奈何,這是儲君,别說揍了,批評都不行。
他隻是伴讀,并非太子的授課老師。
“呵呵……殿下說笑了。”
“誰說笑了?剛你不還這樣說嗎?”朱厚照慣會演戲,就跟真的一樣,“你不是說,要跟他對對子嘛。”
“我何曾……”
“你說了。”朱厚照一指門口侍候的太監,“張永,他說沒說?”
“說了。”張永忙道,“奴婢聽得真真的,錯不了。”
我就說嘛,小孩子最不可控了……王守仁一臉無奈。
楊廷和呵呵一笑,道:“好了,開始上課。”
他哪裡看不出來,這根本就是小太子自導自演的一場戲,目的就是讓他跟王守仁‘打擂台’,自己好偷懶耍滑。
見楊廷和不肯上當,朱厚照眼珠轉了轉,道:“楊老師,你就不想見識一番狀元之子的才華?”
王守仁忙謙虛,道:“殿下說笑了,楊大人的學問之高深,哪是我能比的?還是不現眼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