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兒當然達不到李爺爺那種高度,不過嘛……”李雪兒笑嘻嘻道,“娘親,當初你教我養生之法,以及後來我在大哥那得到的,經過這些年晨練……
我覺得,我成了!”
“你成什麼了?”朱婉清一頭霧水,接着,她明悟了什麼,吃驚道,“你修出了真氣?”
“娘親,你把手給我。”
朱婉清讷讷遞上手。
“娘親,感覺到了什麼?”李雪兒得意問。
“感覺……你在摸着我手。”朱婉清說了句,随即一把甩開她,“你耍老娘是吧?”
李雪兒一呆,“你沒感覺嗎?”
“一點都沒有,你怕是患了臆想症!”朱婉清罵了句,問:“别異想天開了,你沒那個天賦,就算有,也不行,武當山都是男人,你一女子如何立足?”
“我才不去武當山呢,永青侯府這麼好,我在家不也一樣啊,”李雪兒親熱道,“娘親您就是趕我走,我都不走,女兒要陪着你。”
朱婉清神色緩和下來,歎道:
“丫頭啊,人終究是要有個正經事,有個奮鬥目标,你想念念經,修修道,落個清閑自在,這也沒什麼,可一輩子太長……如此,太枯燥了啊。”
“丫頭啊,娘是看着你長大的,知道你的性子,你就不是那種修道的人……”朱婉清苦口婆心。
李雪兒沒反駁,她也覺得自己無法真正靜下心。
“其實,女兒想過這些,未來……還是有很多事可以做的,比如……培養李家子嗣。”
“培養什麼?”
“步入仕途!”李雪兒輕歎道,“李爺爺很聰明,娘親你也很聰明,你們為李家制定的發展策略,未來會極大程度上避免李家遭禍,不過,在我看來,這并不能保證李家一定不會遭災;
有句話叫: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!
還有句話: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!”
李雪兒道:“未來充滿變數,李家想真正站穩腳跟,廟堂必須有人。”
頓了下,“女兒說句大不孝的話,您老了,你沒那麼多精力再去培養下一代了。”
“家有一老,如有一寶,娘親是上了歲數,可遠不至于老糊塗。”朱婉清黑着臉說。
李雪兒笑着點頭:“可難免精力不濟,不是嗎?”
“女兒不想讓娘親再辛苦了。”李雪兒認真道,“大哥除了在商業上,他其實很笨,讓他教育……李家多半一代不如一代。”
朱婉清:“……”
李雪兒繼續道:“娘,你是看着我長大的,也是教着我長大的,我讀了許多書,也領悟了許多事,說句狂妄的話,倘若女子能參加科舉,女兒未嘗不能進士及第!”
朱婉清籲了口氣,幽幽說:“若是能重來,我不會教你這麼多,更不會讓你讀那麼多書,不然,你也不會……這般啊!”
“那樣的話,人生豈不是很無趣?”李雪兒笑道,“娘親,我還是喜歡這樣的我,我很感謝您教了我,不然,我或許會向你希望的那般,成家,生子,老去……,一輩子木木讷讷,有何意思?”
朱婉清:“……”
良久,
她頹然道:“你長大了,我也管不住你,随你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