艦船航行時,海岸線幾乎一直都看得到,收到指令的水手們忙極力調轉航向……
一晝夜後,艦船有驚無險地臨近岸邊,李宏下令抛錨,暫避風頭。
“好險……”李宏心有餘悸,他親自爬上桅杆,極目遠眺,望着極遠處那愈演愈烈的風暴,滿臉的駭然。
水師總兵官做了這麼久,如此大的風暴卻是頭一次遇到。
“下來吧!”李青仰着臉,“你這個總兵官可不能慌,趕緊去疏導水師衆将領,讓他們安撫手下士卒,風暴可怕,人的情緒更可怕,大明水師數十年沒出海了,不止你一個人沒經驗,所有人都是如此!”
李宏驚駭之下一時間沒想到這層,聞言,忙出溜下來,幾乎是瞬間着地,跟跳下來沒區别。
别看他都奔着花甲之年去的人了,身手仍是罕有人能比拟。
“還是幹爹你冷靜,我這就去。”李宏拍了拍手,道,“婉清她們定也吓得不輕,孩兒顧不上,幹爹你去安撫一下吧。”
“嗯,你忙。”李青叮囑,“不用慌,眼下已遠離風暴了,你是總兵,當有總兵的風範。”
李宏點頭,這會兒他已經從驚駭中平靜下來,自然知道這些。
從某些方面來說,李宏、李浩這對父子,不是一般的相像,他們不聰明,卻對所在的領域十分在行,
通俗來說,他們的技能點都加在一處了。
對李宏的帶兵能力,李青還是放心的,見他平靜下來,便也不再擔心,轉而去了母女所在的‘小’船。
母女依偎在一起,滿臉驚懼,身子隻打顫,再無平日間的精明勁兒。
見李青過來,李雪兒不争氣的哭了,朱婉清也沒好哪兒去,聲音帶着哭腔,“李叔,外面如何了?”
她們都沒敢出船艙,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,隻覺得要翻船,要葬身大海。
“宏哥呢,他怎麼樣了?”朱婉清垂淚,“是不是因為我們才會如此啊?”
“都挺好,莫哭了。”李青好笑又心疼,“這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啊?”
朱婉清抹了抹眼淚,道:“許多商船出海,都忌諱帶女人。”
李青無語:“迷信罷了,不幹你們的事,這是自然現象,遇上并不稀奇,隻能說……運氣不好。”
“這樣麼……”朱婉清稍稍好受了些,不再自責,她不放心的求證:“真沒事?”
“怎麼,非發生點什麼,你才放心?”
“倒也不是啦。”朱婉清讪讪,憂懼的心緩緩放下來。
李雪兒也不再哭了。
“好了,都把心放在肚子裡,風暴持續不了太久。”李青走到桌前坐下,道,“昔年,三寶也遇到過一次大風暴,據他描述,比眼下這情況都嚴重呢,結果還不是平穩度過?
宏兒沒他有經驗,好歹也做了這麼久的水師總兵官,對自家男人要有信心。”
“呃…,李叔說的是。”朱婉清緩緩平複下來,聰明的智商再次占領高地,忙道,“眼下正是人心惶惶之際,當立刻安撫人心。”
李雪兒恢複冷靜,忙也作分析:“娘親說的對,長時間的水上航行,對精神也是一種折磨……”
“這會兒顯着你們母女了?”李青揶揄,“可真是娘倆,剛還吓得跟小兔子似的,這會兒又賣弄聰明……第一時間就安撫了,宏兒剛又去做了第二次心理疏導,以為他跟你們一樣啊?”
母女讪讪,羞愧地低下頭。
女人嘛,承受能力差些很正常,李青沒再繼續奚落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