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5章(第2頁)

不過,對藩王來說,他們平時吃的比這也差不哪兒去,事關自身利益,哪裡還有胃口?

朱佑樘笑呵呵地拿起象牙筷子,道:

“難得諸位藩王來京,趁着你們來,朕也有了口福,都别客氣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諸王拿起筷子,象征性地夾了口菜,心裡卻在想着:皇帝這是在哭窮啊!

朱厚照端起酒杯,道:“諸位王爺、王叔,孤敬你們一杯。”

“不敢不敢,敬皇上,敬太子!”諸王忙起身舉杯,一飲而盡之後,這才坐下。

然,屁股剛挨着椅子,皇帝身邊的太監便拿出聖旨,威嚴道:

“諸王聽旨。”

諸王一凜,面色難看至極,卻也不得不起身下拜,“臣等,聽旨。”

“奉,天承運皇帝,诏曰:

大明立國百餘年,仰賴祖宗英明仁德,江山社稷得以安穩,百姓得以安居,朕禦極十八載,無時無刻不兢兢業業,如履薄冰,然,仍有百姓在苦寒中掙紮,耕地,乃百姓立身之根本……”

一番大道理後,太監清了清嗓子,道:

“以民為本,大明才能繁榮昌盛,然,今天下耕地,有十之四五皆被兼并,甯王叔深明大義,提出藩王當交田賦,以解百姓貧苦,以報國恩……朕心甚慰。

不知,諸王可乎?”

甯王!甯王!!你他娘咋不去死啊……諸王恨得咬碎了牙。

幸好這是在皇宮,不然,

朱宸濠危矣。

朱宸濠亦是惱怒,可他能怎麼辦?南..昌布政使的供詞,取決于他的态度,态度端正,自可無憂,否則……

搞這麼大陣仗,結果卻白忙活,皇帝豈能饒他?

藩王結交可大可小,尺度全在皇帝,如今他已臭名昭著,皇帝就是真削了他甯王一脈,想來也沒人為他出頭。

沒辦法了,隻能一條道走到黑。

“食君之祿為君分憂,藩王亦是臣,身為朱氏子孫更應為君分憂。”朱宸濠索性豁出去了。

他知道自己這樣做,會把人全得罪了,可他得保證自己的利益啊。

好好好,你了不起,你清高,你讨好皇帝,把我們的利益也帶上……諸王眼睛都紅了。

他們不知道的是,朱宸濠夠意思了,當初某位‘言官’可是要定宗祿永額呢。

當然,那樣的話,甯王一脈同樣讨不了好,幾代之後便會徹底落魄。

如今隻是上繳一部分田賦,對财源主要來自海商的甯王來說,并不能傷及根本。

不過,朱宸濠卻忘了,分封在北方的藩王,其主要财源都多賴耕地。

他是無關痛癢,可有人被砍了大動脈啊!

那位五行屬金的老藩王開口道:“朝廷有難處,皇上有難處,藩王确應為君分憂,為國解難,臣願敬獻朝廷紋銀……五十萬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