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廢話了,你去不去?”
“……去。”王守仁想到李青也在,便也不再憂心,問,“皇上,臣以工部主事的官職過去?”
“嗯,那個楊一清在修邊疆防禦,你幫朕看着點,别弄成豆腐渣工程了。”朱厚照嚴肅道,“盯緊點兒,誰貪污你記上,回頭向朕禀報。”
王守仁點點頭:“還有嗎?”
“暫時就這些……嗯?你這就要走?”朱厚照驚詫。
能走我當然要盡快,誰知道先生會不會反悔……王守仁讪笑點頭。
“……行吧。”朱厚照歎了口氣,道:“你我相熟這麼久,這得喝一場。”
“皇上,這都快申時末了……要不算了吧。”王守仁道,“臣又不是不回來。”
“難得請一天假,你這又要走了,還是喝兩杯吧。”朱厚照道,“你是不知道做皇帝有多累,真的是……跟當牛做馬似的……累也就算了,還氣人,真不是人幹的活。”
“呃呵呵……”王守仁幹笑,這話他沒法接。
“皇上如此盛情,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,不過,若是皇上耽誤了明日朝政,那便是臣的罪過了。”王守仁委婉道。
“懂,小酌怡情,放心,朕不會耽誤正事的。”朱厚照笑吟吟道。
…
傍晚,
李青從連家屯兒回來。
見朱厚照、王守仁在喝酒,也湊了過來,聽說王守仁要走,加入了酒局。
隻是在他的道德綁架下,朱厚照改喝了茶。
——一切以國事為重!
朱厚照聽着就來氣,可想到父皇對自己的期許,又不忍讓其失望。
不過,這個仇他是記上了。
…
次日。
王守仁遠行,李青送他到城外。
“天寒路遠,路上多注意保暖。”李青道,“邊疆可不比京師,那裡條件惡劣,可得多多注意身體。”
說着,他取出幾張治療常見病的藥方遞上去。
王守仁接過,笑道:“那我走啦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李青含笑點頭。
目送馬車行出好遠,李青歎了口氣,這才返回城内……
朱佑樘的身體逐漸有好轉迹象,可仍無法支撐操勞政事,朱厚照也沒了初上位的郁悶,漸漸接受了事實。
眨眼,冬至了。
天昏沉沉的,飄起了雪花,凜冬的蕭索愈發明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