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想了想,道:“隻有拔牙了。”
“那算了,我還是疼着吧。”朱佑樘猛搖頭。
李青失笑,正欲說些什麼,便聽外面遠遠響起太監的尖細聲音:“皇上駕到。”
接着,一陣奴婢行禮聲。
新君要來拜見父皇了!
李青知道,待會兒要好一番場面,便起身道:“臣先告退了。”
頓了下,叮囑道:“中午宴席,飲上一兩杯即可,莫要貪杯。”
朱佑樘笑道:“今日厚照才是主角,新君宴請臣子,我這個舊君還是不摻和的好,宴席就不去了,以免影響他發揮。”
“太上皇用心良苦。”李青點點頭,起身一拱手,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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錯開皇帝儀仗,以及衆大臣,李青出了皇宮。
辰時末的太陽瞧着小了些,卻暖意更甚,李青眯着眼盯了陣兒,初升驕陽生機勃勃,富有活力。
李青心情愉悅,漫無目的地散步,打發着無聊時間。
吃席這方面他極有經驗,什麼時候擺宴桌,什麼時候上菜,他門清。
臨近年關,又逢天氣晴朗,街上的人比往常多出好多,熙熙攘攘,摩肩接踵。
李青化作其中一員,如魚兒迎着水流遊動,融入在這欣欣向榮的浪潮中……
飲了半壺茶,聽了一回書,李青走出茶館兒,罵罵咧咧:
“好一個斷章狗!”
擡頭望了望,日頭已至半空,估摸着也差不多該擺宴了,便往皇宮趕去……
今日陽光明媚且無風,雖是四九天,卻并不算太寒冷,宴席依舊在奉天殿前廣場舉行。
李青到時,奴婢們剛剛擺好席位,遠處,光祿寺還在忙碌,茶水、瓜果點心且也還沒上……
見狀,李青暗暗歎了口氣,
還是來早了。
左右瞧了瞧,找見幹兒子,李青走上前坐下。
衆目睽睽之下,不好如私下那般,李青道了句:“永青侯。”
李宏回了句:“李大人。”
這一桌,除李宏外,都是京中三大營的高級将官,過了這麼些年,李青也不知誰是誰,索性就點了點下巴,以作打招呼了。
軍中沒太多規矩,這些人倒也沒有不愉之色,隻是有些驚奇他一文官,幹嘛來武将這兒。
不過,見李青跟李宏似乎相熟,便也忍下沒問。
随着戰事減少,以及經濟重心轉移,水師的重要性越來越突出,隐隐間有第一軍種的趨勢,李宏這個總兵官自然舉足輕重。
資曆、年紀、戰功、成分……李宏都能服衆,沒人敢不給他面子,包括文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