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肯定知道永青侯李青。”
“該不是因為我叫李長青吧?”李青好笑。
朱厚照搖頭:“你對大明曆朝之事這般了解,沒可能不知道永青侯李青,無論是正統朝的李青,還是洪武朝的李青,那可都是風雲人物!
你去問問,滿朝文武,有幾個不知道永青侯李青這号人的?而你……”
朱厚照大眼睛迸發出睿智光芒,“你明明對大明曆史這般了解,卻說不認識他,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?”
小東西還挺聰明,倒還真是越掩飾,越容易暴露……李青心雖慌,面上卻十分冷靜,問:
“皇上你想說什麼?”
“呵呵,你又暴露了。”朱厚照冷笑。
“?”
李青一頭霧水,讷讷問:“我暴露什麼了?”
“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,會或委屈,或驚詫,或慌張……總之,不會這麼平靜。”朱厚照說。
李青摸了摸鼻子,苦笑道:“我這人神經大條,很少有讓我動容的事,這點,皇上你不是知道嘛,這能說明什麼?”
“别演了,朕已猜到了。”朱厚照凝視李青,一字一頓:“真相隻有一個!”
“什麼?”
“你就是李青,且極有可能兩任永青侯都是你!”朱厚照呵呵道,“洪武十五年,你入朝為孝慈皇後治病,今你入朝為太上皇治病,且還和李總兵這般親密,可别說……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!”
李青沒話說了。
“唉…。”
長長歎了口氣,李青道:“好吧我承認,我就是李青,洪武朝的李青,正統朝的李青,都是我!”
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……”朱厚照有發現驚天大秘密的狂喜,亦有對神秘超凡的向往,他面龐潮紅,甚至有些癫狂。
李青倒是格外平靜,平靜地望着他,以一個看傻子的目光。
“你為何這般看朕?”朱厚照皺眉,繼而一凜,失驚道,“你敢殺人滅口不成?”
“……”李青苦笑,自顧自道,“我是李青,兩任永青侯!自洪武十五年進入仕途,曆經洪武、建文、永樂、洪熙、宣德、正統、景泰、成化、弘治,如今到了正德朝;
百餘年下來,我還活着,依舊年輕!
百餘年下來,我不知疲倦,放棄一次,又一次的高官厚祿!
百餘年下來,我初心不改,因醫病入朝,再因醫病入朝,毫無保留,毫無掩飾……”
朱厚照靜靜聽着,聽着聽着就察覺出不對勁兒了。
是啊,若真如自己猜測的這般,面前這位是一個少說活了一百五十年的人,可一個近妖的人精,又豈會輕易暴露?
還有,世上真有長生之人嗎?
就連口口相傳的張仙人,也早在永樂朝就被官方定論死亡了,且張仙人是否是宋時生人還存疑呢。
朱厚照内心深處産生了一絲動搖,不過很快,他就又堅定自己的判斷。
無他,太巧合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