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治帝出馬,效果果然不錯……李青心下放松一些。
這也怪朱厚照,人家本來就沒真想走,他可倒好,人一開口他就批,弄得人家下不來台。
“諸位大人都在呢。”李青也回了個善意微笑。
李東陽笑着打趣:“太上皇以茶代酒,滴酒未沾,李神醫可别生氣啊!”
李青摸了摸鼻子,好笑道:“我哪裡敢生太上皇的氣啊!”
“本官可是聽說,李神醫本事大,脾氣也不小呢。”謝遷也笑着打趣。
看這樣子,是不打算離職了,一旁,劉健亦然。
弘治笑呵呵道:“過來坐,陪三位先生少飲兩杯。”
三人忙也稍稍挪動了下椅子,以示尊重。
其實,不僅是三人,群臣對李青印象普遍都不錯。
隻因他是夢中情帝的主治大夫。
奈何,李青這張嘴,注定人緣好不了,宮門口已經得罪一批了,不過,跟内閣倒是沒起沖突,至少現在還沒有。
基于此,三人對他都很客氣。
有席吃,他自然不會客氣,雖說進行一段時間了,可菜卻基本沒動,合該李青大飽口福。
其實禦膳什麼的,他也吃過不少,并不是很稀罕,他隻是單純喜歡吃席的氛圍。
弘治有意讓李青跟三大學士親近些,不停勸酒,還說:“今日不針灸了,待會兒推拿一番就好。”
三大學士倒是更在意弘治身體,一個勁兒說:“太上皇龍體緊要,酒什麼時候都能喝。”
李青兩頭為難,隻好狂吃狂吃……
不過,一場酒宴下來,倒也多少熱絡了些。
臨近巳時末,酒席宴散,三位大學士飲酒不多,加之酒水清淡,并無醉意,便去票拟去了。
李青、朱佑樘去了内殿……
榻上,朱佑樘枕着手臂,問:“是先生給厚照出主意,讓朕出馬的吧?”
“嗯,皇上臉皮薄且好面,不勸着點,他拉不下臉來。”李青輕輕撚動銀針,道,“劉謝兩位大學士不走了吧?”
“嗯,不走了。”朱佑樘笑道,“還是勸着點好,先生能勸得住,說明厚照對你感觀極好,厚照啊,哪兒都好,就是性子……唉,總有些長不大啊!”
看着他那滿是慈祥、寵溺的胖臉,李青心說:還不是你給慣的啊?
“對了,這兩日聽說群臣跪宮門……你來時,他們可有再跪?”
“沒看見。”李青扯謊,既是方便自己甩鍋,也是為讓朱佑樘少操些心。
“皇上初登大寶,跟群臣起些摩擦很正常,你也别太擔憂了,好好養身體就是了。”李青笑道,“真若出了問題,他不說,我也會告訴你。”
朱佑樘緩緩點頭,歎道:“厚照終是年輕氣盛,自尊心又強,先生與之相處,亦要溫和着來,可别讓他厭煩了你。”
李青不置可否。
雖說朱佑樘是為他好,可正因其對兒子的過分溺愛,才導緻朱厚照有如此性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