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
“以皇上你的性格,當不會這麼放棄。”李青說。
朱厚照有些震驚,亦有些忌憚,道:“你對朕可真了解啊!”
李青心累苦笑:“你在害怕?亦或說,你不信我?”
“那倒不是……”
“已經是了!”李青擡高嗓門,哼道,“我完全可以杜絕你出現這種心理,更有的是辦法讓你親近我、信任我,可我卻選擇用一腔真心,結果換來的是什麼?
忌憚?
猜忌?”
“你看你……”朱厚照臉色讪讪,接着,又以怒掩飾心虛,“你又吼朕,大膽,狂妄,放……”
李青豁然起身。
“下次注意也就是了,坐下,坐下吧。”朱厚照幹巴巴道。
李青長吸一口氣,緩緩吐出:“說結果。”
“朕說了武備廢弛,又引用了你的論述……把父皇給說沉默了。”朱厚照道,“他思量許久,最終同意了可嘗試一下。”
李青對弘治的反應,以及最終決定并不感到意外,道:“既如此,那就搬到台面上吧,讓庶吉士充當喉舌試試水。”
“你得上朝!”朱厚照道,“内閣靠不住,關鍵時候朝堂得有個為朕搖旗呐喊的人,朕也不過多奢求,你能像當初李總兵那般就成。”
“呐呐呐,朕可不是怕了他們啊,朕隻是……”朱厚照連忙挽尊,道:“朕就一張嘴,吵不過他們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李青答應,“到時候我會上朝幫你說話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朱厚照放松下來,随即,又道:“馬上快到發俸的日子了,你好歹做個樣子行不,說真的,就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……朕都覺得不罰你點兒虧得慌。”
“……那我這幾天常去乾清宮。”
朱厚照失驚:“父皇病情嚴重了?”
“沒有,”李青白眼道,“不是你說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嗎?”
“吓死朕了,朕是讓你去禦書房。”朱厚照黑着臉。
李青點頭說:“會去的,嗯……,有空的情況下。”
“什麼時候有空?”
“有空的時候。”
“……”
朱厚照很聰明,且能辯是非,加之早早就被立為太子,弘治又隻有這一個兒子,早早就開始往這方面培養了,
處理政務這方面,朱厚照确實挑不出什麼毛病。
李青曾多次,多批量看過朱厚照批閱的奏疏,确是公允,合理。
基于此,李青自然樂得清閑。
讓李青不省心的是朱厚照的性格,而非理政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