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群臣悻悻放棄。
李青道:“洪武一朝,從未出現過軍隊失控的情況,确有勳貴不法,可勳貴不服管教不代表軍隊亦是那般;
至于太祖晚年清理勳貴……呵呵,相比清理文官的力度,清理勳貴不過是毛毛雨罷了。”
群臣憤懑,無言。
洪武朝殺了多少文官,他們心知肚明。
那是前輩們最黑暗的時代。
李青道:“當時的文官什麼樣子,如今的文官什麼樣子,就不用本官多說了吧?
大明發展至今,無論是權柄,還是待遇,文官團體都有了質的飛躍,眼下莫說武将,就連勳貴們也不是你們對手,可你們呢?
說什麼武将恩養不成便會鬧事,現在你們在幹嘛?
難道不是鬧事?”
李青吐出一口抑郁之氣,猛地一聲喝:
“欲求不滿,純屬混賬!!”
大殿攏音,這一聲喝振聾發聩,直擊心靈深處。
李青緩步走向禦座上的朱厚照,直至玉階處才止步,轉過身,面朝群臣,飛揚跋扈之氣,幾乎破體而出。
“我問你們,太祖可有錯?”
“……”一群人惱怒到了極點,卻沒人敢回答。
“太祖晚年開京衛武學,可是昏聩之舉?”
“……”大殿寂靜,甚至比朱厚照的紙鎮,金瓜武士的虎視眈眈都有效。
李青繼續質問:“武備廢弛,軍隊戰力下滑有目共睹,你們如此反對意欲何為?”
他指了指上面的龍椅,道:“若太祖坐在這把椅子上,你們可敢今日這般?”
“口口聲聲忠君愛國,你們忠的哪門子君?愛的什麼國?”李青愈發言辭激烈,都開始罵人了,“皇上有除弊革新的抱負,你們卻一再推三阻四,這與奸臣何異?
你們口中的驕兵悍将,不是别人,就是你們自己!
内閣,六部,都察院……”
李青一一點名,點名罵,他不是針對誰。
“大膽,放肆,狂妄……”文官集團炸了鍋。
這一次,朱厚照把紙鎮摔碎都沒用了。
一群人紅了眼,竟不顧朝堂禮節,開始朝李青聚攏。
全武行,即将上演。
場面徹底失控。
不開玩笑的說,他們真要殺了李青。
當朝殺人這樣的事,文官并非沒做過,結果……也沒啥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