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硬誇!”李青肯定點頭。
“……”
李雪兒思忖片刻,落筆寫道——‘信我已收到……’
…
眼下還未冬至,可冰冷的朔風抽打在身上,卻不遑多讓于三九天。
奉天殿廣場,朱厚照額頭冒着細微汗珠,看得津津有味,
邊上陀螺轉個不停,張永時不時抽一下鞭子,一邊觀察着他的神色。
直至皇上發出“給給給”的笑聲,他這才放松下來……
張永隻知道這是金陵永青侯送來的信,還以為會有什麼糟心事讓皇帝煩憂呢,得見如此,他心情也好了起來,抽打陀螺都有勁兒了。
良言一句三冬暖,惡語傷人六月寒。
朱厚照心窩暖呼呼的,心情極是愉悅……
突然,他笑聲戛然而止,滿臉的狐疑和驚詫。
“皇上,怎麼了?”張永不禁提起小心。
朱厚照沒搭理他,自言自語的小聲咕哝道:“不對呀,這厮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好聽了,我都覺得肉麻……”
說着,他忽的一怔,罵道:“這混賬該不是找了代筆吧?”
他越想越氣,如此敷衍,欺人太甚!
張永不明就裡,陪着小心問:“皇上,可是南直隸那邊……生了事?”
“不是,沒什麼……”朱厚照擺擺手,嘀咕着收起信,旋即,重又露出笑意。
雖說是代筆,可也能說明李青的态度,嗯,回信就是最好的證明……朱厚照拿過張永手裡的鞭子,抽打數下,使得陀螺旋轉更快,一邊問:
“人都還好吧?”
“好着呢,奴婢哪敢怠慢……”張永忙猛點頭,繼而又遲疑道,“皇上……這樣好嗎?”
“沒什麼不好的。”朱厚照說了句,又道,“撒去南.昌的探子撤回來吧,不用再監視甯王了。”
張永暗暗一歎,忙又端正态度,緊張道:“皇上,當初趁着您不在京的時間,那混賬東西收受甯王賄賂,為其恢複了三衛,今雖已撤了三衛,卻難保……”
“難保什麼?”
“皇上,甯王既敢賄賂劉瑾,以恢複三衛,足見……足見其有不臣之心啊!”張永表情嚴肅。
朱厚照嗤笑,“就他?”
“他沒那個膽子!”朱厚照語氣笃定,“甯王這樣的人……說白了,就是志大才疏,喜歡妄想又沒有膽子,莫說沒了三衛,就是三衛尚在,再給他加三衛,他也不敢造反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張永欲言又止。
朱厚照呵呵笑道:“到底是藩王宗室,不能太過苛刻了,今三衛既已撤回,若再嚴格限制……其他藩王如何作想?”
“呃…是,皇上英明。”張永覺得哪裡不對,可又說不上來。
坦白說,甯王隻要腦子正常,就絕對做不出造反這樣沒腦子的事……不,正常藩王想都不會想,不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