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笑讓張永發虛,他忙補充:“王爺若不方便明說,可書信一封,咱家轉交給皇上便是。”
“唉!”朱宸濠收斂笑意,轉而換上了憂愁、憤怒之色,痛心疾首道:“想來有些事公公還不知道吧?”
我去,這混賬該不是要明牌了吧?張永更加忐忑,甚至表情管理都做不到了,“王,王爺有話……不妨明說。”
“那本王就明說了。”朱宸濠歎了口氣,凝重道:“本王已收到太後懿旨,太後說……皇上并非先帝骨血!”
張永:“?”
饒是生死關口,張永也差點沒崩住,這不鬧得嘛?
哪有女人說自己兒子不是丈夫親生的啊?
這不變相說自己……那啥嗎?
朱宸濠也覺得自己如此說太不妥當,忙又補了句:“是當時奶娘把自己兒子抱進了宮,跟真太子調包了。”
“啊?這……”張永不知這話該怎麼接,愣怔半晌,讷讷問,“那真太子呢?”
“真太子……”朱宸濠一時間沒想好怎麼編,轉念一想,都他娘造反了,這還編個屁啊,于是道,“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正德這個假冒皇帝見東窗事發,欲對太後不利啊!”
張永頭大如鬥:來了來了,他果然明牌了。
“公公,公公……”
“啊,哦……”張永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,“王爺,這,這太匪夷所思了,咱家……”
“本王理解,可情況不容耽擱,請公公大義當先!”朱宸濠語氣陡然轉冷,“一切以大明至上!”
“咱家……咱家隻是個太監啊!”張永都要哭了。
若不是在甯王地盤上,若不是怕壞了皇帝大計,張永真想結果了甯王。
現在房間就他二人,練過的張永有把握弄死他。
要不要挾持甯王?呃…,真要這麼做,那皇上的計劃可要被全盤打亂了,還有王守仁那邊……
張永壓力山大。
在生與死的抉擇下,他最終選擇了忠誠。
“王爺……這實在不是咱家一個太監能幫上忙的,您……給咱家一些時間考慮可好?”
“可以!”朱宸濠淡淡道,“不過時間可是不多了,公公當盡早決斷!”
言罷,霸氣離去,徒留張永一臉呆滞……
夜,張永企圖逃跑,然,數十人守着寸步不離,無奈的張永隻好去茅房拉了一泡,接着老實回房間……
數日過去。
朱宸濠的請帖還是沒有發出去,不是他不想發,而是地方官自去了欽差行轅,就再也沒能回來,如石沉大海。
李士實果斷道:“時間不等人,再耽擱下去可就要失了先手了。”
朱宸濠雖有些不安,卻也知道時間的寶貴,一咬牙,哼道:“不等他們了,召集人手,大事就在今日!來人,擺宴……”
…
甯王府前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