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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守仁交接完、請過大長假之後,拎着酒菜來到小院。
二人在碩果累累的柿子樹下邊飲邊聊。
“假期多長?”李青啜了口酒,問。
“兩年!”
李青詫異:“小皇帝這次可真大方啊。”
王守仁呵呵笑道:“這代天巡狩我都幹了十年有餘了,皇上知道我辛苦,便額外多放了一年假,這也好,一來能歇歇,二來可以彌補一下孝道,這三來呢……我打算趁此期間,在家鄉講一講《心學》。”
“嗯,挺好的。”李青笑道,“待我哪天靜極思動,去你家鄉做客。”
“随時歡迎。”王守仁含笑點頭,“對了,皇上他這次……沒什麼異常吧?”
“呵呵……他脾氣你還不知道,被我揍一頓,現在老實多了。”
不是小雲不可信,事關重大,少一個人知道,便能多一分安全。
小東西雖然老惹他生氣,且讓他不省心,可也真做了不少實事……
想當初,朱見深對興王挺滿意,有那麼點意思,隻是礙于立嫡立長,才不得不作罷,就當…,當初朱見深直接傳給了興王一脈……
李青自我安慰的想着。
“先生想什麼呢?”
“啊?……也沒什麼。”李青舉杯飲酒,夾了片鹵豬頭肉,輕笑道,“不急着走,讓我給你調理一小段時間,這馬上就中秋節了,你也趕不上,不如就在這吃月餅吧。”
王守仁颔首:“那我就叨擾了。”
“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?”李青打趣,“罰酒罰酒……”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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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王府。
朝廷派了人來走流程,喪葬用品、費用……規格不減。
正德皇帝還給了個不錯的谥号——‘獻’。
一家人難過之餘,又由衷感到開心,這谥号着實不錯了,且皇帝對興王一脈還是厚愛的。
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京師,朱厚照一回來,群臣便鬧騰起來了,好似要拿唾沫星子淹死他。
又是解釋,又是把甯王家産入國庫,仍是難以抵消群臣怒火。楊廷和更是逼着他下罪己诏!
這朱厚照自然是不肯的,開什麼玩笑,最後一班崗還沒站完,怎麼能認錯呢?
朱厚照堅持不認,并把宗祿永額擺到了台面上。
對此,群臣倒是不排斥,甚至還有些開心,他們也都覺得老朱家的這些個藩王宗室……過于安逸了。
宗祿永額順利出台,諸王驚怒交加,氣急敗壞,然,京中君臣沆瀣一氣,又有甯王慘狀在前,他們還真不敢掀桌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