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,他到現在都還無法接受孩子就這麼沒了。
就這麼沒了。
空落落的……
很快,一隻燒雞、半斤豬頭肉、一小壺酒,盡數下了肚,李青精氣神明顯好了些,道:
“我去洗澡了。”
“嗯,我去燒鍋熱水。”
以前都是李青幫扶他,這次李青遇上事了,他自要予以幫助。
“不用,三九天洗冷水澡我也沒事兒。”李青趕時間。
“你傷口……”
“好了,你看。”李青露出手腕,才幾日光景,已然結疤并脫落,隻留一道不算深的傷痕。
唐伯虎微微震驚,徹底相信李青之前沒有吹牛,這恢複能力……确實變态。
這時,敲門聲響起。
‘铛铛铛……’接着,李雪兒的嗓音傳來,“伯虎兄,他醒了沒?”
“醒了。”李青揚聲說,并快步上前開門。
見朱婉清也跟着來了,李青忙一把抓住她手腕……
“李叔我沒事,宏哥屍骨未寒,我又豈會食言?”朱婉清輕聲說。
李青沒接話茬,仔細診脈,好半晌,這才松開她手腕,略微放松的說:“進來吧。”
另一側的李雪兒松開娘親手臂,道:“你們聊吧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唐伯虎也快步走來,道:“我出去逛逛,你們叔侄好好說說話。”
言罷,與李雪兒一起走了出去,順手把門帶上。
“婉清,不用太難過。”李青說道,“就如宏兒所說……早晚會再相聚,就當……代他多看看兒孫,多看看這個世界。”
“嗯,李叔你放心吧,我不會想不開,不會做傻事。”朱婉清道,“我還要代宏哥好好孝敬您呢。”
“哎,那我可得好好享福了。”李青咧開嘴,想笑一下,卻猛然别過頭,道,“進屋說吧。”
“在檐下說吧,曬曬太陽……”朱婉清道,“這些日子心裡涼涼的,想曬一曬。”
“成,伯虎把躺椅都搬書房去了,你稍等一下,我馬上搬過來。”李青頭也不回,朱婉清也沒跟上,隻是安靜等待。
好一會兒,李青一手拎起一把躺椅出來,解釋道:“有些髒,我給擦幹淨了,過來坐。”
“嗯。”朱婉清走上前,就勢坐下,接着,她将身體重心靠在椅背上,面朝太陽,眯上了眼睛。
李青在她旁邊落座,如她一般,面朝太陽曬暖。
兩人都沒說話,隻是安靜的曬太陽。
那顆悲涼的心,逐漸有了一絲溫暖……
“李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