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代沒有飛機、汽車,不過,乘船在海上旅行依舊是件極為美好的事情,碧波蕩漾,天空湛藍,一望無際,海天一色……極為治愈。
朱婉清明顯開朗了些,不再總是失落落的,或許那顆心依舊潮濕,卻也不再決堤泛濫。
李青看在眼裡,心酸中帶着欣慰……
還沒到交趾,李青便覺得這次來的很值。
……
交趾。
朱厚照熱冒煙兒了。
一點冰塊根本消不了酷暑。
整日不是燥熱,就是悶熱,再有就是蒸熱。
便是來場大雨也無濟于事,不僅感受不到涼爽,還會有種被蒸的感覺,朱厚照都蔫兒了。
“有沒有搞錯,這都快立秋了啊!哎呦……我的老天爹唉……!”朱厚照光着膀子,趴在涼席上,一臉生無可戀,“冬天啊,你啥時候才能來啊?我可想死你了……”
劉氏心疼又好笑,嗔道:“夫君,你就這般熱嗎?”
“沒辦法,我五行屬火,在這裡生活簡直是火上澆油……”朱厚照回望了她一眼,哼道:“若不是這般炎熱,趴在席上的就是你了。”
“?”劉氏一怔,繼而大窘,低啐道:“沒個正經。”
朱厚照卻是沒再調情,他夠熱了,哪裡還有心情親熱。
“唉……那厮啥時候來接我回去啊?”朱厚照長籲短歎,“這交趾,我是住的夠夠的,哪裡有江南舒服……”
聞言,劉氏頓時也上了心,問:“夫君,那李先生說過,明年就會來接咱們回去……可信嗎?”
“人是可信的,人品……就有待商榷了。”朱厚照恹恹道,“拿錢都不辦事的主,就别指望他守時了,不過,來他肯定會來,嗯…,雖遲,但到!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劉氏一下失落起來。
“怎麼,你很不喜歡這裡?”
“也沒有啦,可這裡終究不是大明,沒有家的感覺。”劉氏歎道,“若隻我們也就罷了,還有孩子,他們在一天天長大……”
頓了下,“夫君,你與那漢王私交不錯,能不能讓他遣人送咱們回大明呀?”
“好主意!”朱厚照眼睛一亮,随即,又暗淡下來,“不行啊,我若偷偷跑回去,被他抓到絕對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夫君你就這麼怕他?”劉氏一個沒忍住,悶悶道:“你都敢跟家裡鬧翻,為何就……就不敢跟他橫呢?”
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?朱厚照白眼道:“你是說我慫?”
“呃…,妾沒有那個意思,夫君你誤會……”
“好啦好啦!”朱厚照無奈擺擺手,歎道,“且不說我理虧,便是理直氣壯……我也橫不起來啊,那厮簡直非人哉,惹急了他,捅我幾個透明窟窿都不是不可能,唉…,忍着吧,他會來接我們的。”
劉氏悶悶點頭。
她拿起冰塊在手心搓了搓,為丈夫按摩,一邊問道,“若有朝一日咱們回去了,公婆他們會不會……清理門戶啊?”
朱厚照搖頭。
“不會?”劉氏驚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