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之所以在大禮重議的事情上一往無前,不僅是為了官位,也是為了能做出一番事業,名垂青史!
……
六部九卿面色灰敗,心氣兒全無。
小皇帝連臉都不要了,還能如何?
集體請辭?
這次怕是不行了。
一個連臉都不要的人,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?真就批了也屬正常。
這事兒又不是沒有發生過,當初在正德朝劉謝等大佬請辭,正德小皇帝直接就批了。
然,貌似也沒啥大影響……
今小皇帝已然徹底豁出去了,難保不會做正德第二。
請辭,從來不是真想辭官!
之所以敢提,是因為笃定對方不敢批,可若确定對方有批的勇氣,那請辭便也不存在了。
“楊賢侄,事已至此,我們已盡了全力,無愧于心。”一尚書歎了口氣,道:“這本不該牽扯于你……唉,不過你放心,我等還是有話語權的,絕不讓皇上遷怒你,你……過兩日上疏去南直隸吧,再過個兩三年事态平息,我等再運作……”
“大人好意心領,但不用!”楊慎擡手打斷,掃視一群大佬,問:“難道諸位大人就這般放棄了?”
衆人面露尴尬,讪讪道:“賢侄啊,皇上已然這般……又能如何呢?”
“去争,去論,反正我不會放棄!”楊慎紅着眼,滿面怒容,“國家養士百五十年,仗節死義,正在今日!”
言罷,長長一揖。
轉身就走……
“仗節死義,正在今日……”
“仗節死義……”
老家夥們的情緒被點燃,如天雷溝通地火,徹底燃燒起來,燃爆了……
“賢侄留步,算老夫一個……”
“還有本官。”
“還有我……”
“我們去翰林院,去國子監……既然皇上置大禮于不顧,我等便是撞得個頭破血流,也當力薦皇上改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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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,張公公到了。”
“宣。”朱厚熜笑道,“張卿對政治的理解程度,非常人所及,這一番暢談,朕亦獲益匪淺啊……”
“皇上謬贊了。”張璁矜持道,“其實,這也不全是微臣一人的見解,其中大多是桂萼的主張,他在底層為官日久,見識過許多地方上的弊政……”
“桂萼……就是你之前提及的南直隸刑部主事桂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