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在。”
“你去集結人彈劾壽甯侯、建昌伯!”朱厚熜道,“這次不要留手了,往死裡整便是了。”
朱厚熜走到禦書案,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,“罪證都在這上面了,皆查有實據,照上面的内容彈劾便是,無需顧忌!”
“這……”張璁驚呆了,“皇,皇上,恕臣鬥膽,如若這般行事,怕是張太後也要……”
“你在質疑朕?”
“臣不敢。”張璁一凜,忙拱手道,“臣遵旨。”
“嗯,帶上殿外的侍衛,以保證人身安全。”朱厚熜擡手揮了揮,“去吧!”
“臣告退。”
朱厚熜重新坐于椅上,身子後傾,仰臉自語:“不過一個老婦人罷了,她能如何?”
旋即,冷漠的神情被憤怒替代,凜然道:“罰俸是敬酒,若不吃,那就隻能上罰酒了,仗節死義是吧?
呵呵!也不是不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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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諸位大人快回去吧,再跪下去,皇上可要罰你們俸祿了。”張永陪着笑臉,“咱有理說理,有事說事……在這兒跪着可解決不了問題!”
“閹狗住嘴!”
“阿谀讒讒之輩,誰跟你‘咱’?”
人群傳來呵斥……
張永一僵,繼而斂去笑意,挺直腰背淡淡道:
“皇上有旨,爾等無事生非,罰俸一月,若不及時退走,罰俸三個月!”
“罰俸三年又如何?”一個上歲數的官員怒吼,繼而大哭道,“太祖呐,您睜開眼睛看看啊,看看您創建的大明,看看這後繼之他這一哭,瞬間起了連鎖反應,哭聲很快連成一片,一浪接着一浪,震得人雙耳鼓鼓。
“皇上不回心轉意,我等就跪死在這裡!”
“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,皇上如此不顧大禮,法理不容!”
“為正君道,何惜一死?”
……
宮門前哭聲震天,一個個怒目圓睜,這場面……着實震悚。
張永人麻了。
這種情況,别說他一個太監,就是皇帝親臨怕是也無濟于事。
事情大條了……張永不敢怠慢,忙火急火燎的返回,上報皇帝……
朱厚熜并不意外,卻不妨礙他為此震怒,冷然道:“廷杖四十!”
“皇上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奴婢遵旨,這就去安排人……”張永幹巴巴道,“可是皇上,人太多了,沒辦法同時廷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