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,提前幾個月曝光出來,其次,隻去南直隸,此外,還追加了限制條件,一個月。
完全不似朱厚照那般随心所欲。
并非朱厚熜的權柄不如朱厚照,事實上,即将嘉靖七年的如今,他已然全面掌握了皇帝的基本權利,之所以如此,是因為他深知這其中的利害。
“一切都是為了大明!為了大明的長遠發展!!”朱厚熜沉聲道,“列祖列宗傳下來的江山社稷,朕豈可愛惜自己?”
當皇帝也拿出祖宗做擋箭牌時,基本就是沒的商量了。
好在,嘉靖下江南跟正德下江南全然不同,且這也不是隻關乎内閣,幾人雖有不願,卻也沒第一時間急赤白臉的唱反調。
隻是表明了态度,勸其三思,并不吵嚷。
朱厚熜自不會被輕易說動,又說了些無關緊要之事,便打發幾人退下了。
不過,來時有說有笑的内閣幾人,回去時卻相當安靜,各懷心思。
從禦前一番奏對,皇上明顯對首輔有些意見,對次輔意見不大,但還是有一些的,對新人卻很是待見……
權力場上,沒人不想往上爬,沒人想一直屈于人下。
一時間,皇帝要下江南的沖擊感,都沒那麼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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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宮。
黃錦驚詫道:“皇上,您真要下江南?”
“是明年三月。”朱厚熜道。
“這……不還是下江南嗎?”黃錦迷惑。
朱厚熜呵呵一笑:“自然不一樣,現在下江南,明年三月下江南,都去哪,去多久……這其中的道道深了去了。”
黃錦确實不懂,可他總覺着皇帝離開皇宮去江南有些不務正業。
“皇上,先帝下江南,被人冠以貪玩喜樂,您……可不能步他後塵啊!”
“大膽!”朱厚熜勃然一怒,
“你拿朕與他比?”
黃錦一縮脖子,怯怯低下頭。
朱厚熜哼了哼,道:“朕自有朕的用意,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喔~”黃錦稱是,低低問,“奴婢能一起去嗎?”
“可以!”朱厚熜颔首,糾結了下,還是解釋道,“不是說朕下江南,就不管政務了,什麼皇帝不可輕離中樞,皇帝在哪裡,中樞就是哪裡,知道嗎?”
黃錦點點頭。
“可是皇上,群臣會同意嗎?”
朱厚熜淡然道:“這樣的下江南,已是朕妥協妥協再妥協了,他們若還是死命阻攔,那朕自有辦法讓他們難受!”
頓了下,冷笑道:“他們也沒可能盡數沆瀣一氣,朕登基足有七年了,七年,朕不是當初那個少年了!”
黃錦撓撓頭,問道:“皇上可是為了李國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