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9章(第7頁)

六月中旬的金陵,正是一年之計最熱的時候,不過,經交趾鍛煉之後,幾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了。

剛一上岸,李雪兒便搶先回了侯府,好讓娘親大哥不再挂念。

李青、唐伯虎在金陵城逛了一圈兒,又去威武樓吃喝一頓之後,才回小院兒睡大覺……

當李青再醒來時都已是第二日了。

還是被朱厚照給吵醒的。

起床來到院中,人都聚齊了。

近一年不見,朱婉清并無太大的變化,至少還能借助拐杖走路,看其氣色,聽其說話,都還挺有精神,讓李青放心不少。

李浩沒啥變化,朱厚照就更不必說,似乎除了長了一歲,哪哪兒都沒長。

“當初說好的一年,你這可超時了啊。”朱厚照挑眉道,“你就算不牽挂我們,京師也不牽挂?”

“京師怎麼了?”

“啊,也不是啥大事,權力場嘛,争争吵吵很正常。”朱厚照語氣輕松。

李青知道這厮不着調,于是看向朱婉清。

朱婉清将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,道:“眼下,小皇帝借議禮轉移了閣部視線,不過,這事兒總得有個說法,張璁處境很不妙。”

“議禮?”

“這次不是争爹。”朱厚照說道,“是祭祀天地的禮制,此外,他還在京師建了曆代帝王廟。”

李青愕然:“這動作可真快啊……”

“沒,哪有這麼快,才剛落地,建好最起碼也要後年,甚至大後年了……”朱厚照笑道,“你不應該擔心張璁嗎?”

“我先去洗把臉。”剛睡醒的李青還有些迷糊,去打了一盆冷水,洗去臉上灰塵,也洗去了僵化的思維。

再次來到桌前坐下,李青條理清晰的問:“一條鞭法的貫徹與擴散可有受影響?”

“受了一定影響,可并未因此陷入停滞。”朱婉清說。

“可知張璁此人如何?”

朱婉清看向李浩。

李浩說道:“春上我去了京師一趟,怎麼說呢……張璁确實專權了,皇帝也确實對其有了厭煩。”

李青微微皺眉,沉吟道:“隻怕他是不專權不行啊。”

“縱有苦衷,可專權終是不妥,”李浩撓撓頭,道:“倒也不能說是皇帝小心眼兒,皇帝能隐忍不發,并還讓其主持一條鞭法已夠大度了,此外,皇帝也在積極解決問題……”

“不是,你哪邊的啊?”李青瞪眼,“我有遷罪于他嗎?”

李浩幹笑道:“我這不是怕你們君臣關系再次惡化嗎?”

“是嗎?”

“呃……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,青爺你看着辦吧。”李浩心虛的岔開話題。

李青知道多半是小皇帝‘賄賂’李浩了,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,思忖少頃,歎道:“我還是再走一趟吧,張璁年歲不小了,萬一被搞得心灰意冷,再犯了病……可就不妙了。”

朱婉清忍不住說:“這次真不能全怪小皇帝,李叔你莫過于求全苛責,小皇帝……還可以,至少眼下很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