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門聲響起,繼而是朱厚照特有的大嗓門兒。
“開門,是我,朱壽。”
獨釣寒江雪的意境被盡數破壞,李青恬靜的面容上多了絲生氣,走出屋檐,沿着石徑小路,來到院門口開門。
朱厚照身着黑色大氅,頭戴虎皮帽兒,提着酒肉冒雪而來,頂上、雙肩,積了厚厚一層白雪,口鼻之間,白霧升騰不斷。
“嘶!今兒真冷啊。”朱厚照跺着腳走進來,一手提着酒壇,一手提着狗肉,嘿嘿道,“喝點兒?”
“快進來。”李青側過身讓他進來,随手關上門,與其一起往客堂走。
到了檐下,朱厚照抖落一身的雪片,踢掉靴子上的積雪,回頭朝跟上來的李青道,“老唐起了沒?”
“起了。”
隔壁廂房傳來唐伯虎的聲音,“這就起。”
李青失笑,催促道:“别在外面傻站着了,趕緊進屋,我去東廚取木炭來,當心染了風寒。”
“嗨~沒事兒,一頓火鍋下來,還得出汗呢,你快去準備,莫辜負了這風雪天。”朱厚照将一大條狗腿塞給他,“你抗凍,去剁一下,淘洗一番,再調配一下湯底,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。”
“好嘛,蹬鼻子上臉是不?”李青笑罵,“成,等着吧。”
剛到東廚,便又聽門外響起李浩的嗓門,接着,朱厚照回應,動身去開門。
少頃,唐伯虎也起了床,李青在東廚忙活,幾人在客堂說笑……
一刻多鐘後。
炭盆燃上,火鍋支上,一半麻辣,一半鮮香,下上狗肉,溫上好酒……一切準備工作就緒,李青起身去關了門。
刺眼的雪白透過窗紙,客堂亮堂,四人相對而坐,擺酒分碟……
屋外,雪花簌簌,時不時響起一陣朔風,屋内,爐子紅火,泛起漣漪,湯汁咕噜噜翻騰,酒肉香氣肆意流轉。
紅爐配白雪,當屬最風流……
朱厚照最是年輕,也最是肆意,一口酒,一口肉,雙頰微紅,豪情道:“此時此景,我要吟詩一首。”
聞言,幾人放下酒杯,笑望着他,靜等佳句。
不料……
“大雪天,風急驟,火鍋配狗肉,一杯溫酒入喉,快哉,風流!”
三人:-_-||
“你這也算詩詞?”李浩揶揄。
“呃……糙是糙了點,可……”朱厚照撓了撓頭,一本正經道,“你就說應不應景吧?”
“可你這也太糙了點吧?”
三人異口同聲,哭笑不得。
“啊哈哈……不要在意這些細節。”朱厚照幹笑舉杯,“來幹來幹……”
雪簌簌下,親朋言歡,淡淡的歡愉充盈心間。
此刻的李青來不及緬懷,珍惜當下,笑聲朗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