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了下,“忙完了這件大事,我就去參加院試了,快及冠的年齡了,該為科舉做準備了。”
李青緩緩說道:“是該如此,沉澱不為錯,可不能一直沉澱。人常說,三十不發,四十不富。人生沒那麼長,三十歲之前,最好考個功名出來,不然,等頭發都白了,縱然能做官,又能做多久的官?”
海瑞苦笑道:“連秀才還不是呢,哪敢妄談做官?”
“不要妄自菲薄,對自己多些信心,我始終堅信,功夫不負有心人。”李青笑着說,“以你之用心,定能榜上有名。”
“那就借李公子吉言了。”海瑞笑了笑,問,“李公子可參加過鄉試了?”
“呃…,還沒有。”李青讪笑着說道,“回去再向官場沖擊。”
海瑞自然不知道,李青的向官場沖擊,不是讀書做官,而是直接做官。
海瑞輕輕點頭,說道:“單是李公子這‘行萬裡路,讀萬卷書’,未來金榜題名不在話下。”
李青打了個哈哈,突然問道:“科舉的錢可充足?”
“夠用的,夠用的!”海瑞明白他的意思,說道,“賴祖宗福蔭,家母又素來節儉,科舉、讀書所需花費,足敷使用。”
“嗯,那挺好。”李青熄了資助的念頭,轉而笑道,“不累的話,咱們去走走?”
“稍等。”海瑞将銀子收好搬去裡屋,又與母親說明了情況,這才做了個‘請’的手勢。
李青微微一笑,當先走出客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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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師,皇宮。
忙完公務的朱厚熜走出大殿,立在檐下活絡筋骨,打着太極養生拳。
一刻鐘之後,切完西瓜的他籲了口氣,擡頭望了眼天空,歎道:“堂堂天子,一國之君,卻隻有這一小片天地,真不知是幸運,還是悲哀。”
邊上,黃錦小眼睛轉了轉,詫異問:“皇上可是想……再下江南?”
“下哪門子的江南?”朱厚熜白眼道,“江浙兩省的一條鞭法雖已落實,可怨氣不是一般的大,你想讓朕涉足險地?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黃錦幹笑道,“皇上您也太謹慎了,難不成還有人敢對您動心思?”
“敢不敢的朕不知道,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,朕還是明白的。”朱厚熜哼了聲,随即又道,“幾年了?”
“嘉靖……”
“嗯?”
黃錦撓撓頭,讪讪道:“這還沒滿一年呢,皇上你急個啥?”
朱厚熜氣郁道:“能不急嗎,再過幾年朕都三十了,哪怕現在,朕都超過他了。”
“超過不好嗎?”
“朕說的是年齡!”
“啊?”
“朕說的是外表年齡。”
“這倒是。”黃錦點點頭。
朱厚熜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