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點不在‘常來府上’,‘混個臉熟’才是關鍵。
與誰混個臉熟?當然是常來徐府的官員!
張居正哪能不激動?
不過,張居正十分克制自己,表達了強烈感激之後,并未詢問具體細節,轉而投其所好,請教起陽明心學。
這可搔到了徐階癢處,當即好為人師的講解心學……
‘心學,真是這樣的嗎?’
張居正手持紙傘漫步雪中,雙眉一直擰着……
對心學他早有耳聞,卻涉獵不深,今日聞之,深感困惑。
對王陽明本人,他十分欽佩,對心學,尤其是今日聽了徐階講解之後,他更覺心學被高估了。
有用當然有用,可張居正總覺着哪裡不對。
這樣的陽明心學,莫說與孔夫子相比,比之朱熹的格物緻知,都多有不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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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宮。
朱厚熜放下手中厚厚的書稿,手捏眉心,陷入沉思。
“呼~這些便是王學的所有内容?”朱厚熜擰着眉。
陸炳拱手道:“縱有疏漏,不過十之一二,今王學流傳甚廣,輕易便能獲得。”
“流傳是挺廣泛……”朱厚熜面色陰郁,“都在京師大放異彩了,能不廣泛嗎?”
“皇上……?”陸炳試探着問。
朱厚熜沉吟少頃,道:“王學立異成名,邪說爾,即日起,禁邪說以正人心。”
陸炳恭聲稱是:“臣這就去辦。”
黃錦欲言又止,終是沒忍住,輕輕說道:“皇上,李青對王守仁可是極力推崇,私交也甚好呢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朱厚熜哼道,“朕針對的又非王守仁本人,如此,很給他面子了。”
這些年下來,歲月的無情在他身上一一诠釋。
皺紋多了,精力少了,精氣神也不飽滿了。
丹藥一日不落,修行日日不辍,可始終沒有顯著成效,朱厚熜哪能不郁悶?
“黃錦,下次再見李青,你直接問他,朕是否能長生!”
不用問,答案奴婢早就知道了……黃錦讪讪點頭,“奴婢記住了。”
頓了下,“皇上,王學真能禁的了嗎?學說這東西不比其他……”
“禁不禁的了是一回事,禁不禁又是另外一回事。”朱厚熜歎息一聲,氣郁道,“這個王守仁,可真會給朕找事兒。死了都不讓朕安生……”
于帝王而言,儒術才是最好的,沒有之一。
任何學說都無法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