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,将太子喚來。”
“皇上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是。”黃錦暗暗一歎,收回手,退了出去……
朱載壡接到父皇口谕,本來心情挺好,可見黃大公公胖臉滿是憂郁,不由忐忑起來。
一路上,使勁兒回想着是不是自己哪裡出格了,亦或惹父皇不喜了,可想了半天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想問一問黃錦,可又怕如此給人一種‘不打自招’的感覺,黃公公對父皇的忠心,可不是他能撼動的。
朱載壡滿心惶恐地走進乾清宮……
“兒臣參見吾皇萬歲。”
“免禮。”
朱厚熜放下奏疏,“黃錦,給太子搬張椅子來。”
“朱載壡,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朱載壡咽了咽唾沫,緩步上前,恭敬一揖,“請父皇教誨。”
“你害怕什麼?”
“兒臣……”朱載壡頭皮發麻,“兒臣沒怕什麼,兒臣隻是……隻是父皇龍威太重,兒臣有些惶恐。”
“兒子拍老子馬屁……”朱厚熜嗤笑搖頭,“奴婢、臣子拍也就算了,你身為太子,用得着來這些虛的?便是拍馬屁,這也太低級了吧?”
“兒臣,兒臣……”朱載壡額頭冒汗,讷讷說不出話來。
朱厚熜指了指禦案對面,“放這兒吧。”
“是!”黃錦将椅子放在禦案前,“殿下,請。”
朱載壡哪裡敢坐,隻知道父皇這是對他有意見了,忙道:“子豈可與父同坐,兒臣萬不敢如此。”
“坐!!”
“……是。”朱載壡緩緩坐下,腿肚子打顫。
朱厚熜見兒子如此,不由心生失望,也有些受傷。
“父皇有那麼可怕嗎?”
“不,不是,父皇慈祥溫和,對兒臣關愛有加,兒臣縱是粉身碎骨,也難報萬一。”
朱厚熜都給氣笑了。
“當爹的讓兒子粉身碎骨?”
“兒臣……”朱載壡慌忙起身拜倒,“兒臣失言,請父皇責罰。”
朱厚熜扶額,無名火起。
老子英明一世,咋生了這麼個完蛋玩意兒出來?
這一刻,朱厚熜跟朱厚照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