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嵩恭聲問:“不知皇上,打算從什麼時候開始?”
“愛卿以為什麼時候合适?”
“不能太晚,太晚怕是還沒到百姓手中,寒冬就到了,也不能太早,太早怕是還會流到大富手中。”嚴嵩歎道,“百姓短視,有利可圖之下……怕是會做起大富的幫兇,幫着大富殘害自己。”
朱厚熜颔首道:“嚴卿言之有理。”
頓了頓,“諸卿可有谏言?”
徐階沉吟了下,拱手道:“臣以為,九月初最為合适。”
這次他可沒私心,賺百姓的錢可以,賺皇帝的錢……找死。
吏部尚書谏言道:“臣以為九月初稍稍晚了一些!”
“不晚了!”嚴嵩道,“今年顯然是個暖冬,不會冷得太早,亦不會冷的太厲害,且還有蒸汽船加持,再早,得利的又将是大富。”
禮部尚書反駁道:“事關百姓,豈可大意,萬一凍死了人,可是天大的罪過。”
戶部尚書拱手道:“臣也以為宜早不宜遲!”
“臣附議。”
“臣反對。”
好一陣兒嘈雜之後,朱厚熜一錘定音,“八月中旬,正式開始!”
“皇上英明!”
群臣莫不頌之,實際上卻是有人暗喜有人憂。
事情發展到這一步,除非朝廷直接掠之于商,不然,根本解決不了問題,朝廷是囤着大量的棉麻,可卻不足以應對市場需求。
遠遠不足!
不料,下一刻朱厚熜的話語,卻讓所有人緊張起來。
“唉,百姓苦啊……”
不好,
大事不好……
衆大佬頓時頭大。
不是因為被搶了台詞兒,而是這句台詞的真正用意是為了損公肥私,可由皇帝說出來……便是損私肥公了。
當然,損的不是百姓之私!
不出所料,朱厚熜緊跟着說道:
“諸位愛卿的家族,亦或旁系家族,多有經營棉麻者,朕知道諸卿家族、親族,不是發那國難财的人,如今情勢不容樂觀,豈能袖手旁觀?”
衆大佬:“……”
“當然了,做生意也不是無本的買賣,朕豈會讓臣子吃虧?”朱厚熜一臉慷慨的說,“就按往年棉麻的市價,有多少朕收多少,現貨現結,放心,朕不用寶鈔。”
衆大佬:“……”
工部尚書幹巴巴道:“皇上,臣的家族、親族,并不經營棉麻生意,皇上可派廠衛去查,千真萬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