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深吸一口氣,再次強調道:“我時間真的不容耽擱。”
“朕明白,”朱厚熜颔首道,“這樣,等朕的頭沒那麼疼了,你就走,這總行了吧?”
李青默然少頃,道:“你若誤了我的大事,事後,我可饒不了你!”
“呃呵呵……朕還能故意裝病不成?”朱厚熜一副不悅神情,哼道,“難道先生以為,如今的朕,還需依靠先生才能壓制百官?”
“……好吧!”
李青冷着臉走向一旁,取出之前為其調養時用的銀針,道,“頭疼針灸見效最快,躺下,我為你紮針。”
“呃……隻要能緩解頭疼,紮針也成。”朱厚熜苦着臉點頭。
頓了下,“先生,如今太子已成人,朕正在培養他的理政能力,想,想等他熟稔了,讓他來監國,你以為如何?”
李青擡手就是一針,淡淡道:“可以,不過隻能是太子監國,不能是太上皇沉迷修仙,眼下大明這個階段,與憲宗那會兒不一樣,時下最是關鍵,皇權不能輕易更疊。”
朱厚熜剛欲開口,李青又是幾針紮下去,朱厚熜面部肌肉痙攣。
“你的付出我都看到了,雖然我對你有情緒,可也不會因此針對你。”李青撚動着銀針,“少則十年,多則十四五年,待穩定度過了這個關鍵階段,你若還想做太上皇,我不阻攔!”
“十,十……”朱厚熜大着舌頭,一臉苦悶。
李青笑了笑道:“這麼多年的丹藥,這麼多年的養生,并不是做無用功,你的壽祿不止十數年,隻要你不再在既要又要中内耗,且活呢。”
“可這……也,也太長了吧。”朱厚熜悶悶說。
李青冷笑:“再讨價還價,就一直做到死吧!”
朱厚熜:-_-||
第399章
怪隻怪自己命苦
“皇陵儲備的棉麻,開始運往江南抛售了吧?”
朱厚熜張了張嘴。
李青取下兩根銀針,朱厚熜這才說話利索起來。
“前些時日就開始了,這會兒估計都到了江南,陸炳就在那兒,相信回饋很快就能送來。”朱厚熜說道。
“交趾的棉麻沒到嗎?”
“到了,可總得一樣一樣抛售吧?”朱厚熜苦笑道,“積攢了這麼多,需要時間啊。”
李青微微颔首,道:“其實,你做的挺好的,我心裡有數。”
朱厚熜怔了怔,突然鼻尖泛酸,卻又陡然生出無窮的委屈和憤怒,呵呵道:
“我如何做是我的事,就不勞你來評斷了!”
李青也不惱,隻是笑了笑,說道:“總歸是老朱家的子孫,沒給你祖宗丢人,百年之後去了下面,也是會受到褒獎的。”
朱厚熜一下子沒崩住,忙别過頭去,賭氣似的說:“我本無意做皇帝!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可你為何對我有情緒?”朱厚熜有些激動,“你為何區别對待?你為何……這對我公平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