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好笑道:“小小年紀就學會了拍馬屁,誰教你的?”
“都是實話,字字真心。”小家夥一本正經的說。
“調皮~”李青輕笑感慨,“人常說,千穿萬穿,馬屁不穿;如今輪到自己身上……還真是。”
“小寶說的都是真心之言嘛。”小家夥羞赧笑笑,轉而道,“祖爺爺,中午見到的那些道長,真都是您的師弟呀?”
李青颔首道:“武當不論資排輩兒,上到掌門,下到剛上山的道士,都是師兄弟相稱。”
“是這樣啊。”小寶點點頭,總算搞懂了,“我還以為那些道長跟您一樣,都活了好久好久呢。”
李青歎道:“長生若能複制,我也不會……,不過話說回來,真要可以複制,說不定都要亂套了。”
李青斜睨了他一眼,“你小小年紀,還惦記上長生了?”
“哪有呀,我可沒惦記。”小寶幹笑道,“不可能的事惦記它幹嘛?隻會徒增憂傷,還不如切實一些,比如,學習祖爺爺,成為祖爺爺。”
“嗯,說得好,通透!”
李青敲了一下他腦袋。
“啊!那您還敲?”小家夥抱着腦袋,嘴都能挂小油瓶了。
李青哈哈一笑:“這是褒獎的行為方式之一。”
“……”
“晚上小寶跟您睡一起!”
李青審視的瞧了他一眼,“不尿床了吧?”
小家夥臉蛋兒一紅,不太确定的說,“都好幾個月沒尿床了,大抵不會了,哦對了,我現在睡覺是真不流口水了。”
李青怔了怔,緩聲道:“小寶長大了。”
……
去年初次與李青同床,久久難眠的小寶,今年初次卻是睡的香甜。
輕微的鼻鼾十分悅耳,尤其是熟睡時,小腦袋在懷裡拱啊拱的,可人的緊,令人心神甯靜,十分治愈。
這麼一個聰明乖巧又懂事的小人兒,宛若溫暖的熨鬥,無形中撫平了諸多褶皺。
李青一直在思考小家夥的‘神之一問’。
小家夥兒很有靈性,很有天分,李青不想浪費了這份卓絕的天賦。
何況,小家夥還是處在最佳塑造期的年紀。
到底該怎麼教呢?
李青輾轉難眠,這一張極品畫卷究竟如何潑墨,必須要選擇好,拿捏好……
一向果斷不拖沓的李青,這次,卻格外束手束腳,不敢輕易下筆。
不知不覺間,天亮了。
随着一聲嘤咛,小家夥幽幽醒來,睜開山葡萄似的黑色瞳仁,撲閃着大眼睛,迷糊道:
“祖爺爺,您醒了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