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差你那仨瓜倆棗?”
“留下來嘛。”
“……惡心死了。”李青黑着臉,起身就走。
朱厚熜急了,“你去哪兒?”
“連家屯兒。”
聞言,朱厚熜緊張之色頓消,邁出的步子也止住了,輕笑道:“先生慢走。”
……
李青回來的消息,自然瞞不了人,僅一日之隔,諸多大佬便得悉了。
基于上次的來去匆匆,加之也沒有‘惹事兒’,群臣不再像以往那般如臨大敵,隻是心裡頭有些憋悶。
這個人的存在,就如腦袋上懸着的一把利劍,人離他們越近,劍離他們脖子越近。
指不定啥時候就砍下來了。
自當初欲讓李青體面無果,群臣内心深處就惶恐難消。
當時氣氛都到那份兒上了,換誰不死一下都說不過去,然,李青就是不死。
強行讓人體面也嘗試了,結果卻是自己差點被體面。
攤上這麼個混不吝,且手段還堪稱仙人的存在,又能如何?
群臣心頭沉悶,歎氣連連。
唯一讓他們慶幸的是,李青并未恢複‘大明國師’的官職,也沒有上朝參政。
這讓群臣不安的心,稍稍得到一絲慰藉。
不料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還沒從李青來京的苦悶中抽離出來,就聽聞太子瘋了。
這一下可不得了,群臣再也顧不上憂心李青,一個個心肝狂跳、驚駭非常,同時,也隐隐明白李青為何來京了。
一下朝,内閣三大學士,六部九卿,一衆侍郎……就全聚在了乾清宮,非要見太子不可。
朱厚熜遂了他們的意,喚來了瘋癫的太子。
朱載壡也豁出去了,全方位向他祖宗看齊,照葫蘆畫瓢,有樣學樣……
如此情況,群臣瞠目結舌的同時,也意識到事情大條了。
皇帝修仙不假,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,皇帝想如李青那厮一般長生,無異于癡人說夢,這大寶早晚還是要傳下來。
可如今太子這麼個情況,讓人如何不揪心?
太子生病,乃至久病不愈,他們都知曉,卻萬沒想到會是這般嚴重,會有如此結果。
這一下,所有的政治預判都被打亂了,政治投資也打了水漂。
沒人能泰然處之。
太醫院還是一樣的尿性,一番望聞問切之後,當即甩鍋李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