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李青一開門,就見張居正已經在門口等着了。
“這大冷的天兒,你是真扛凍啊。”
張居正讪笑笑,道:“機會送到眼前,若不抓牢,活該一輩子平庸!”
頓了下,“下官非是信不過侯爺,隻是下官貿然去東宮,隻怕難以入門。”
李青笑了笑,走出門,鎖上門,一路向前,張居正忙也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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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宮。
李青是常客,自不會被拒之門外,連帶着張居正也很輕松的進入東宮。
直至來到太子寝殿,張居正才明白李青為何要他來東宮。
裕王也在。
兄弟倆一個一臉悲痛,一個……阿巴阿巴,場面滑稽又溫馨,同時也透着一股悲情。
兩人都在作秀,彼此都很難受,可又不得不相互配合着演戲。
幸賴,李青及時趕到,讓兄弟倆都在心裡長長舒了口氣。
“永青侯也來啦?”裕王起身,朝李青溫和一笑,瞧見李青身後的張居正,不禁面露驚詫,本能地扭頭瞅了眼高拱。
高拱上次去連家屯兒,他可是狠狠被打擊到了,也深刻體會到了永青侯的厲害,哪敢胡亂發言。
連個眼神都不敢給……
李青含笑道:“我來為太子殿下複診,還請裕王暫且回避一下。張白圭,你陪裕王去走走,待會兒再來。”
張居正心頭一喜,這句‘張白圭’的能量太大了。
張白圭?朱載坖明顯一愣。
高拱也面露詫異,可很快就想通了這背後的深意,拱手一揖,道:“太子千金之軀,還請侯爺仔細一些才好。”
說完場面話,徑直走了出去。
軍師一走,朱載坖自也待不下去了,他本也不想再待下去,都準備回家了,不過李青的那句‘暫且’,又讓他不好意思立刻走。
張居正跟在後面,臨出門前,悄然回頭向李青遞了個感激的眼神。
李青視若無睹,打發奴婢離開,又将殿門關上,這才上前,在床邊坐下。
朱載壡長舒一口氣,整個人都松弛下來。
“永青侯,本宮究竟何去何從啊?”
“怎麼,裝不下去了?”
朱載壡苦澀道:“裝一日不難,裝十日也不難,可裝一輩子……我沒有信心。”
頓了頓,“我真就不能……就藩嗎?”
“太子都舍棄了,怎麼還對藩王念念不忘呢?”李青嗤笑道,“不若你還是恢複一下吧。”
朱載壡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