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載坖見他這般,也不好再問究竟,連忙也哭,滿臉悲恸……
李青:“……”
哪怕曆經十一朝,這說哭就哭的本事,李青還是沒練成。
“嚎什麼嚎?”朱厚熜氣郁道,“非擾的你大哥不得安甯,才滿意是吧?”
“兒臣不敢。”朱載圳咧着嘴,抹着淚,轉身走向父皇,哭道,“父皇,皇兄他……他沒事吧?”
朱厚熜:“……”
見父皇不語,朱載圳又看向李青,道,“永青侯,你可得救太子殿下啊。”
李青:“……”
朱載坖也跟着道:“永青侯,你一定要好好想個辦法,皇兄他還這麼年輕,怎麼可能……”
李青斜睨了朱厚熜一眼。
朱厚熜隻覺丢人,氣道:“要哭出去哭,滾回去哭。”
兄弟一僵。
“都給朕滾蛋!”
“……父皇,您消消氣,龍體要緊,莫氣壞了身子……”
“滾——!!”
“是,兒臣告退。”兄弟兩個連連稱是,行了一禮,又戀戀不舍、滿臉憂慮地瞧了眼龍床上的太子,抹着臉黯然離去……
朱厚熜深吸一口氣,苦笑道:“急的可不隻是群臣,這對兄弟……亦然啊!”
“人之常情,将心比心,換之年輕時的你,估計也差不多。”李青說。
“可我絕不會這般沉不住氣!”
黃錦安慰道:“太子殿下病重,兩位殿下不來也說不過去,未必就隻是貪戀儲君之位。”
朱厚熜呵呵笑了笑,轉而看向李青,問道:“時間差不多了吧?”
“早呢,這才多久……”李青好笑搖頭,輕聲道,“做戲做全套,再讓太醫院的人來一趟,太子性命垂危之事從他們口中說出來,更易取信于人。”
朱厚熜默然少頃,朝黃錦使了個眼色。
黃錦稱是,哼哧哼哧去了。
“既然做戲做全套,你就住在這乾清宮吧,也就幾日功夫,别再來回跑了,順便也給我調理一下,煉爐丹藥什麼的。”
李青略作遲疑,颔首同意……
衆太醫奉召而來,見皇帝面色難看,李青面容冷峻,再見龍榻上的太子殿下面如死灰、不省人事……
登時頭皮發麻!
這下,衆太醫總算确定了太子真是性命垂危,甚至……回天乏術。
連一向自負,且不怕事的李青都如此,那太子還能活嗎?
隻怕能不能撐到過年,都在兩可之間。